李澈娘忙笑道:“已经坐这么半日了,就不打扰成兄弟和弟妹了。”
又与李成栋打过招呼,“成兄弟大老远的回来,千万好生歇一歇。”
,再让李秀也见过李成栋,母女两个即回去了。
李成栋还想留母女两个,“我带了好些点心回来,根三嫂且等一等,带些回去给根三哥和阿澈吃”
让李舅母打断了:“阿澈病了,今儿也没去学里,根三嫂肯定是放心不下,晚些时候再让阿昌或是小巍去给他们送点心吧。”
李成栋方不再多说,笑道:“一路上我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都在赶路,就是想给娘子你和大家伙儿一个惊喜,总算是赶到了,没枉费我这些日子的紧赶慢赶车上的东西等我先去见过岳母和哥哥们后,再来搬啊。”
陆薇薇忙笑道:“今儿家里没待客,就咱们自家人为舅母祝的寿,等待会儿进了屋里,再与舅舅细说啊。”
李成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但李舅母,一旁李月脸色也不大对,又见陆薇薇冲自己使眼色,如何还不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遂点头应了,“行,那就进屋再说。”
一面与赶车的人一道搬起东西来,陆薇薇要上前帮忙,还让他给拒了,“你小孩子家家的搬什么搬,与你舅母表姐说话儿去。”
适逢王大爷寻了李昌李盛回来,兄弟两个都满脸是笑的叫过“爹”
后,也帮着搬起东西来。
如此一刻钟后,李成栋已洗完澡,吃上李氏亲自为他下的鸡汤面了。
陆薇薇便笑着与李氏道:“娘,您和舅母表姐表弟去杀根三舅母才送来那条大鱼吧?晚上咱们一半儿煮酸菜鱼,一半儿炖鱼头汤,正好给舅舅接风洗尘。”
李氏一听就知道陆薇薇是想把大家都支开,与李成栋说昨儿的事,笑着点头,“好啊,我们杀鱼去,杀完弄好了,再理一理大哥带回来的东西,该送出去的都送出去,你说呢,大嫂?”
李舅母也猜到陆薇薇的意图了,想着昨儿的事她还真没脸自己开口与丈夫说,由小巍和阿昌来说其实更好;至于要怎么处理善后,本来这些事就该由男人们做主,就让他们爷儿几个商量后解决了最好,她从头至尾都不掺和,他们才不会为难。
便也点了头,“听妹妹的。”
陆薇薇待姑嫂娘儿几个都出去了,又待李成栋吃完了面,才道:“舅舅,昨儿出了一件事。这不是吴家姥姥前阵子病了,舅母却走不开,便送了表姐去代她侍疾吗,然后”
就把昨儿发生的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李昌也在一旁时不时的补充两句。
末了陆薇薇方道:“舅舅,此番吴家上下都实在欺人太甚,我和表哥上午还说,不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一次就让他们痛个够,实在难消我们心头之恨。可攸关表姐的名节,我们又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也太不值当了,所以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万幸舅舅回来了,我听舅舅的,舅舅怎么说,我便怎么做,绝不能便宜了那群无耻的混账东西!”
李昌也咬牙道:“爹,妹妹和娘这次都委屈大了,昨儿若不是我和表弟及时赶到,指不定他们还会、还会生米煮成熟饭!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若不为妹妹和娘出了这口气,也不配为人兄,为人子了!”
李成栋倒是一直一脸的平静,只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但陆薇薇和李昌都熟知他从来都是心里越生气,表面反倒越看不出来,都不再多说,静待他发话。
片刻,李成栋才沉声开了口:“难怪今儿没放鞭炮爆竹,家里也没待客,难怪方才你们兄弟不肯说怎么了,非得让我先吃完了面再说,是怕我知道了,面都吃不下去了吧?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边说,一边已“啪”
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拍得上面的碗筷杯碟都一阵乱响。
杀人不用刀
陆薇薇怕李成栋气坏了身子,忙道:“舅舅息怒,为那样一群混账东西生气都是抬举他们,为他们气坏身子就更不值当了,就算要顾忌打老鼠伤玉瓶,咱们也多的是法子收拾他们。”
李成栋冷笑道:“他们是吃准了女儿家的名节重要,事发后纵我们死活不屈服,把你表姐嫁过去,也肯定不敢闹,以免更多人知道,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吧?哼,那我还偏要闹,偏要弄得人尽皆知他们是如何无耻下作的,哪怕自损一千,也要换伤他们八百呢!”
李昌忙道:“爹,您打算怎么做?只管吩咐,我去办,大不了,将来我养妹妹一辈子便是!”
李成栋却没回答他,反而问陆薇薇,“小巍,你才说多的是法子收拾他们,说来我听听。”
陆薇薇抿了抿唇,道:“舅舅,我本来想的是,县里和周边拢共就那么几个媒婆,只要给她们一点钱,让她们以后不给吴家做媒;但有人家想要嫁女儿到吴家或是娶吴家的女儿,也都从中作梗,让亲事通通成不了。如此过上个七年的,他们自然就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顿了顿,“可如此一来,表姐的名节还是避免不了要受损,昨儿到底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也管不住吴家上下的嘴;甚至将来吴家走投无路后,指不定还会越发造谣败坏表姐的名声,乃至铤而走险,对表姐和我们全家不利。我们家日子过得好好儿的,明显还会越来越好,他们也配我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成栋满眼的阴戾,“那小巍你的意思,我们还是该息事宁人?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我就你表姐这一个女儿,是绝不可能让她委曲求全的!”
陆薇薇摇头,“我也舍不得表姐委曲求全。他们口口声声以表姐毁了名节,以后休想嫁好人家来威胁我们,我们自然最少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家小一辈的休想娶好媳妇,嫁好人家!”
便是这会儿想起来吴家上下昨儿那无耻恶心的嘴脸,她都还拳头发硬,怎么可能息事宁人?
李成栋皱眉,“可小巍你方才不是说,他们不配我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昌也道:“表弟,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陆薇薇道:“舅舅、表哥,所以我还想了另一个法子。他们以为我们就算此番吃了亏,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假以时日,总是亲娘亲哥嫂,再到舅母面前哭一哭,求一求,指不定舅母就心软了,又跟从前一样帮衬贴补他们了。那我们就像舅舅方才说的,先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让旁人都唾弃那群混账,再趁机与他们彻底断绝关系,一了百了,不就眼前和将来的麻烦,都一并解决了?”
不然将来一个“孝”
字压下来,再为着一句狗屁的“都是骨肉至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舅舅舅母乃至表哥兄妹三个,都多少要受影响和掣肘,还得忍那群恶心的极品,就真是怄死人了!
李成栋眉头仍皱着,“问题要怎么弄得人尽皆知,总不能我们自己传自己的闲话吧?旁人听说后,会怎么议论,也由不得我们,到时候传来传去的,末了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儿。我可不想你表姐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丢不起那个脸,我也舍不得你表姐,不想害了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