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大惊失色,自言自语道:“不,这不可能……”
“唤我姑奶奶就免了,有你这种口头亲戚实在晦气的很。”
沈钰淡淡道:“既要跪,那便从此刻开始。”
婆子声音瞬间带着几分尖厉:“你肯定拿了!不在包中就一定在身上,必须要搜身!”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有人成心提着魂去见黑白无常,她当不了阎罗王,怎么也得混个勾魂使送送。
沈钰嘴角溢出三分浅笑,“我同意。”
谢乘渊好看的双眸微眯,她会这么好说话?
下一刻,少女平淡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既要搜所有人都得一起,否则就是未有证据便给民女定罪,本朝以法立国,最重清誉名声,想来世子定不会随意苛待他人。”
“这顶帽子倒是给我戴的够高。”
谢乘渊上下打量她一番,“今日我若拒绝,明日怕是要传出流言,穆王府草菅人命,祸害良家?”
他看着沈钰的脸,明明女子毫无杀气的眉眼,却像一把淬了慢毒的刀。
沈钰不动声色垂眸,你心底明白就好。
婆子嚷着报官,他一刻不缓地同意,这是嫌水花扬的还不够大?
明知她没偷盗,台子搭好,谢乘渊硬是上来给自己混了个名角。
“无论如何,沈小姐救祖母有功,本世子就全你一回脸面。”
“既做了一场就搜彻底些,一个都别放过。”
他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迫人的威力。
在场唯有司嬷嬷是亲自侍候主子的,也是名望最高的一位,由她亲自搜并无不妥。
她先搜了沈钰,两轮下来,终无所获。
正要去陈婆那,谢乘渊忽然扬唇一笑,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前方身影,“别漏了,我这还有一个。”
沈钰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男人独有的磁性嗓音从头顶传来:“如此可算公正不阿,还沈小姐清白?”
沈钰目光扫过,几分轻嘲凝在眼底,“世子爷真是宽仁为怀,令民女敬仰不已。”
陈婆低着头,声音有些躲闪:“不可能……我进来的时候分明看见她在药材柜前鬼鬼祟祟地翻看,老奴知晓嬷嬷喜欢沈小姐,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嬷嬷公允严明。”
“我何曾包庇过沈小姐?”
司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学不会下头那些腌臜做派,怒斥道:“倒是你疑神疑鬼,无凭无据便口出狂言!”
沈钰听的有些好笑,一个粗使婆子莫名对她充满敌意,就为昨日让她闭嘴那两针?
怕是不能够。
她出声提醒:“嬷嬷,还请将大家都搜过,再做定论也不迟。”
司嬷嬷耐心已到极致,下头的婆子竟如此爱生事,晚些就让人牙子过来打发走!
陈婆心绪不宁,抬手时也无顾忌,直到——
司嬷嬷的手摸向她腰间的荷包,动作骤然一停。
绣结轻扯,咕噜噜……
一个东西从她手中滑落。
姜黄色的根须浮在空中,滚了满身的土。
竟是那只被压的有些扁的野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