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痛苦。
他想起来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痛苦吗?能觉得痛苦说明你还活着。
……
天色逐渐由明亮变得昏暗,没有停过一次车。他们在车上草草解决了吃饭问题,众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却也没有多少人抱怨。
因为导游的服务十分周到,周到得让人几乎没法挑出任何错误,态度殷勤却不卑微,笑容得体而无讨好。
慕秋月倒是还带着些希望,试探着向晏言抱怨了几句,在没有收到想要的回应又听到了毁天灭地的直男言以后,她终于只能无奈地带上眼罩睡觉了,眼不见为净,相亲不成功,她躲着不行吗。
晏言觉得自己终于轻松了许多,他从小就不太习惯和女生聊天,而且他并没有和这个姑娘交谈的欲望,他俩又不熟,说点什么都不对劲,自己对人姑娘没心思,但也不能太不礼貌。
别人在车上看着他呢,他就只好敷衍了事,说了几句口红颜色类似嘴巴上火的话,总算让她气得睡觉去了。
他偷偷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自在些了。
或许是性格使然,和他人交流总会让他觉得不自在,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才会让他得到一丝自由,他总有种脱离世界、成为旁观者的不真实感,想想还挺中二的。
不知车开了多久,他们进入了一个隧道,这个隧道长而黑暗,让人不自觉地有种黑暗带来的孤独感,等他们终于出了隧道,外面的天已经变黑了。
晏言有些奇怪,在他的感知里,他们并没有行驶太长的时间,或许……是他的感觉出错了。
车又开了一会儿,才到了那家旅游团所定下的酒店,即使知道这段路程消耗了小半旅游时间,但所有人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晏言尤甚。
酒店名字叫万家灯火大酒店,但它简直是那些五星级酒店的爷爷,因为它长得很老,墙皮脱落,灯牌昏暗,“万家灯火大酒店”
这几个字半亮不亮,在黑夜中只能看见“万丁酉占”
这四个字。
进了酒店之后,那破败的装潢更让人难以接受,墙上的墙纸泛黄起皱,房牌要掉不掉,房间甚至是用钥匙开门,有的锁还是外露锁。
众人疲惫地领了房间钥匙,抱怨声此起彼伏,在导游的频频抱歉下进了大楼。
大楼也称不上“大楼”
,这座楼房是酒店的主体,成“口”
字形建立,五层,楼前还有个不大的院子,院里只能停几辆车,旁边是食堂一样的房子,只有一层,看样子是在里面吃饭的。
里面已经停了一辆越野车和一辆货车了,他们的车就只能停在靠外的停车位。
旅游团七点到达酒店,七点半统一在食堂吃饭,吃了饭再对明天做安排。
晏言觉得这待遇跟他原来跟团上北京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一个自费,一个公费。
他捏着钥匙,拉着行李箱,直奔o1o6,那架势,避开了所有想上去搭讪的人。
一开门,他才知道自己天真——这待遇跟他上北京哪一样了?明明比他上北京那会儿还差!
o1o6,在这排房间靠中间的位置,离楼梯不远,一开门,门上的灰被震得直掉,呛得他咳了半天。
好容易摸到灯打开,才被惊讶到,如果这酒店里的屋子都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酒店很直观的向他展现了什么叫“百年老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