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旅游团碰上车祸了,好多人都丧命了,你也是命大,居然只是撞晕了,连伤都没受,我最开始听说的时候还一愣一愣的不相信呢,哪知你后来就转院进了我们这儿。”
护士拿出体温计,笑着说,“这也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哎,小年轻,你谈没谈朋友啊?”
晏言被她这一番话搅得头脑昏,什么叫旅游团碰上车祸?
越宿……越宿没事吧?
他急切地抬头寻找,这几天说起来不长,却已经让他对越宿其人印象十分深刻,甚至,在他心里,越宿已经是他的知交好友了。
“哎哎哎,你别动啊,吊水呢!回头滚了针怎么办?”
护士把他按下来。
“我,我的朋友呢?”
晏言费劲巴拉地说出了几句就觉得仿佛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护士拿棉签给他擦擦嘴,继续说道:“你朋友?你说的是你车上的人吧?我也没看现场,但是听说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不过好在还有几个活下来的,也不是无人生还,听人说,警察都封锁了消息,不让议论这事儿呢。”
“现在……是几号了?”
晏言抓住她的手腕,吃力地问道。
“现在啊?已经十月六号了,你们出事儿那天不是一号晚上吗?已经过去六天了。”
护士拍拍他的手,让他松开,走了。
现在是六号,所以,他在这六天里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晏言晚上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他坐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扶床下地,想要拿包。
两脚刚一沾地,他就感觉两脚麻,几乎没法站立。
等适应了一会儿,他才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衣柜旁,拉开柜门,取出了自己的包,包上沾了血迹和泥土,显得脏兮兮的,他顾不了那么多,拉开包链就往里面掏。
摸到包里的东西,他瞬间放下心来,包里装着那块鸡鸣眼斑和那个盒子,沉甸甸的重量让他吊了一整天的心落了地。
他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打开,掉下一张纸条,他把它捡起来一看,现这是越宿的名片,“越宿”
两个字让他莫名的心安。
他取出鸡鸣眼斑,攥在手里,心里难得的安稳下来,一整天的胡思乱想终于平复下来。
虽然他曾经意动,想要走上进山的路,但是……一想到巫山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感觉,他就有种想要避开的感觉。
但他曾经在那里见到过的背影,总让他放心不下。
他在医院住院的这两天,没有任何人来看望他,搞得护士们都以为他是被排挤的,还组队来安慰他,让他哭笑不得。
快出院的时候,他想起自己没交费,于是下楼去查询卡里剩余存款。
这几天在医院他就是再怎么省,都得把他这好不容易存下来的房子本儿给吃净了,所以他想着要尽快出院,尽力恢复健康。
到了机子跟前一查,他吓了一跳,他卡里多了一百二十来万,加上他原来存的五万,一共一百二十七万六千八。
他翻过来调过去地数了八遍才敢相信,他是真有那么多钱。
但是这样问题就来了,这钱,是怎么来的?难不成这医院趁他昏迷把他肾给摘了?!
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肚皮,啥啥没有,就只有一个疤,指甲大小,还是他小时候摔的,不仔细看甚至看不见它。
咋回事儿啊?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借给别人这么多钱过,连本带利都不得到一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