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臾在很小的时候就现自己有一种奇怪的能力——
她能梦见七成即将生的事情,或者说,她的大部分梦境具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这个能力帮她达成了很多目的,小到找一把尺子,大到顺利通过高考。
这个能力堪称十全十美,虽然不是所有梦境都会实现,却经常让她受益良多。
她本来是坐车回家的,后来不知怎么在车上睡着了,做了个诡异的梦,梦见了和向日葵孤儿院一模一样的环境,看见了死亡的场景,还听见了谁的名字。
最可怕的是,她看见了自己的尸体!
青白的脸,血迹斑斑的衣服,残缺的身体,种种诡异模样让她不由得祈祷这是假的。
可她刚一下车,就看见了与梦中半点不差的孤儿院,目睹了迷雾吃人的现场。
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像梦中一样选择对看起来很凶的越宿疏远,而是试探着接近。
即使接近他的弟弟也可以,即使付出的代价高得离谱她都不在乎。
命没有了,要其他东西也没有用。
她看着这两人中间几乎没法容忍第三个人插足的气氛,心里开始默默盘算。
“你瞅瞅你后头那个女的,叫什么虞的,你瞄一眼她那眼神。”
越宿低声对晏言说道,语气带了些不快。
“怎么了?”
晏言不动声色地往那边看了眼,没觉得哪里奇怪,问道:“她有问题吗?”
“啧。”
越宿突然笑了一声,咂了咂嘴,鼓励性地拍拍他的肩膀,“警惕心挺高啊,继续保持。”
晏言有点疑惑,却没有开口问,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越宿是不会害他的。
这种信任放在无论哪个地方都显得突兀而莫名其妙,两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是共同经历了常人经历不到的事情,就产生了坚固的信任感。
甚至,这种来得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有时会让晏言觉得自己受到影响,而他对于这个影响并不排斥。
晏言暗中留心着虞小臾的一举一动,绝不放过一个疑点,却因有了心理暗示,怎么看怎么可疑。
越宿看着晏言,脑子里乱糟糟的,啥都有,几次筷子甚至都戳到了成舒相的碗里。
成舒相张了张嘴,想提醒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等他找到机会了,又不敢开口,来回来去,他只觉得自己太难了。
他上辈子一定是一道数学题。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
一顿饭吃得各有心思,表面上其乐融融,犹如下午没有人失去生命,没有人看见烂泥一样的尸体。
晏言和越宿刚把寝室门关上,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见门外细细的声音,“晏哥,你能不能开一下门。”
屋里的俩人对视一眼,都没有上前。
这声音是虞小臾的声音。
但是他俩没法判断这个人到底是人是鬼。
晏言甚至回想起了曾经疯狂叫门的万家灯火酒店野鸡。
“开不开?”
晏言降低了音调,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越宿的衣角。
“……”
越宿低头看了眼那只停在他衣角的手,差点把自己的手也跟着放上去。
“哥?”
晏言有点愣,不知道越宿怎么回事,也跟着低头看,看见自己的手还拉在越宿衣服上,有点不好意思,松开了手。
“啊。”
越宿的手猛一收,“我刚刚想起来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