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颜冷笑。
红袖大骇,挣扎哭道:“太太,太太,小姐是主子,奴婢只是个下人……”
意思是,何锦玲要与王劲枫勾搭,她这个做下人的也没法阻止。
“你不老实!”
李轻颜沉声:“我再问你一遍,她肚里的孩子,是哪来的?”
“是……”
见瞒不过,红袖眼神躲闪:“奴婢……奴婢也不确定,不过,许公子几月前就回了京,小姐与他常见面。”
“许太尉的孙子?许子恺?”
红袖点头。
午饭时,李轻颜如往常一样带着芍药往怡寿堂去。
老太太年纪其实不算大,五十岁左右,她是经了苍桑的人,洛城王氏也是世族,王劲枫父亲这一支起先还可以,只是子嗣一直单薄,王劲枫是独子,父亲又早故,孤儿寡母独木难支,家道渐趋没落。
若非与垄西李氏联姻,有李轻颜母家的扶持,王劲枫不可能在军中得到重用,并立下战功成为如今大梁朝新晋四品骁骑将军。
“阿颜,快过来。”
见李轻颜进来,老太太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打量:“怎么气色不太好?”
“许是着了些凉,昨晚没睡好,让您久等了。”
李轻颜扶老太太坐下,并亲自为她盛粥。
婆媳二人用膳,老太太不时打量李轻颜,欲言又止。
沈轻颜不动声色,用完饭后便借口有事告辞。
老太太忙拉住她:“阿颜,你与枫儿感情一直很好,当年他拼了挨你三兄三十鞭子才求得你父亲同意,将你许配,我们母子都很庆幸能娶到你这样贤良厚道的媳妇……”
“将军待我一片赤诚,连当初我提出一世不许纳妾的要求也答应了,所以,既便娘亲万般不舍,恨我放弃多少侯门贵戚的求娶,偏选了个一没功名二没家世的穷小子,我还是义无返顾地嫁给了将军,就是看重将军与母亲都是重情重义之人,王家家道中落,但志气品性未落,百年世族风骨不惰。”
老太太铺垫半天,被李轻颜这番话给堵得死死的,笑容就有点发僵,叹息一声道:“阿颜啊,不知何时咱府里能添新丁,为娘希望你能早早为王家开枝散叶。”
“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生不生得出,也不是儿媳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李轻颜淡淡道。
老太太愠怒道:“你这话是何意?你怀疑枫儿?”
李轻颜默然不语,老太更生气了,冷哼一声道:“阿玲她就……”
李轻颜一把拉住老太太的手臂笑道:“母亲,不久就是您的五十大寿,儿媳打算为您大大操办一回,您可以把故交好友都请来,让当年瞧不上相公、欺负过您的人也瞧瞧您现在过的日子。”
老太太果然大喜,他们母子二人曾遭受太多白眼,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能在生日宴上扬眉吐气是再好不过的,何况李轻颜操办,那京中贵门都会看李家面子前来祝贺,到时候还可以结交许多贵妇朋友……
立即咽下未说完的话,笑着拍拍李轻颜的手道:“还是阿颜孝顺,枫儿肯定也很高兴。”
李轻颜笑容不达眼底,辞别老太太离开怡寿堂。
芍药又气又委屈:“太太,太委屈您了。”
委屈?我李轻颜从小到大,就不知委屈二字如何写,从来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以德报怨?那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