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缓缓点头。
此时鼠姑和众亲信正去遣散各嫖客且准备关卡所需,闹腾中无人注意二人。
嘲风凑到她耳边小声:“怕什么。大不了烧了这破楼的万千黄金给我解毒。”
他给青葵下了定心丸:再气,也不可能气到不要命。娘子在身边,他还得守着呢!
可青葵依旧担心:“那刀山油锅…”
嘲风的笑简直要漫出眼角了:“一直怕葵儿被我之前的样子吓跑…或者你别看?我怕此关过后,你再也不爱我了。”
青葵的心又酸又涨,几滴珠泪将悬,仿若江流碧波在雨中荡起波纹,波纹半点,声色也带泣。
“无论你从前是什么样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永远愿意和你站在一起。我爱你的现在,也接受你所有的过去。嘲风。在我心里,你早已是不会被任何东西改变的模样。”
嘲风摸了摸她的头,后将那颗丹药仰头咽下。
后扯开衣襟,露出更宽阔的胸膛:“来!”
夏日新雨后,重栓门栓的金玉楼阁升起十股熬化人的闷热。
那是十口添柴后烧油沸滚的铁锅。在大堂中挨个排下,尽头的那边是鼠姑捏帕擦汗,这头是嘲风冷然站立。
“就这玩意?”
嘲风抖抖卷抱胸道,“先下油锅?烧滚了油的锅,倒真是朴实啊。”
油锅两列,是排好守卫的亲信。皆是兽族不比嘲风身量薄上半分的莽汉——或许还比他厚实多了。
鼠姑道:“如今彼此都没有修为,无法斗法。关卡自然朴素些。这也是为人族备上,当年我的妈妈也说,万一真的有人族愿意来闯呢?不能欺负人家不会法术。”
嘲风:“真是一张巧嘴,能把厚颜无耻说的竟像是怜悯公正一般。”
“过奖。好汉也不必拿话堵我。这每口锅中有一块黄金,黄金落地便算是输,取不出也会融化。好汉如今没有修为,只能用手取出了。就像这样——”
她随手一指,被指到的亲信点头出列,面不改色地伸手就探入那沸腾的油锅!
“滋啦…”
那是滚油灼裂手臂皮肤的声音。青葵闭眼,医家之心却不得不思索那皮肉会被腐蚀成何种模样:先是红肿起泡,继而皮开肉绽,深层的皮脂被油煎出血花,飘在锅上,整条手臂…
嘲风抓住了她瑟缩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
在惨烈的剧痛中,那亲信张开五指去抓那滑溜溜的黄金。黄金却像是故意躲他,总也抓不住。锅下火烧得更旺,那亲信终于受不住高温,哀嚎一声变回原身,乃是一头皮糙肉厚的野猪!
其原身鬃毛粗硬皮肉厚实,这才勉强抓住黄金从油锅里逃出。而这野猪也已被烫至失神,蹄无法钳住黄金,那黄金又掉回了油锅!
这野猪亲信直接疼晕了过去。想来也是没用法术仅凭肉身硬挨不过。
“哟,失败了。”
鼠姑掩鼻道,“它可是皮最厚的一位了。拖下去吧。”
晕倒的猪精被拖走。
“好汉可以开始了。”
嘲风轻叹了口气:“真没意思。就是从锅里拿出黄金是吧?”
“是。”
嘲风高声:“刑罚挺落后的。等着我给你拿啊。”
遂撸起袖子,对上那咕嘟咕嘟沸腾的热气。口中呵呵作势:“嘿——”
青葵紧张地盯着他,鼠姑则是兴奋中带着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