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他们家老爷子的命呢。”
夏清语皱眉道:“我说我没惹过那些地痞你信不信?至于江家,他们也未必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算知道了,给了那么多诊金,也两清了,何必为了我去得罪那些地痞无赖,你看着那些人是污泥里打滚儿的虫子,不知道他们这样和气生财的商家,也是怕这种虫子呢,一条上去咬一口,虫子多了,也要撕下一大块肉来。我只是怀疑,这信儿是从江家的人里传出来的。”
陆云逍点头道:“这也正常,下人们或让人捏了把柄,或赌博输了钱,知道你得了那么些诊金,把你卖出去,都是有的。是你自己太愚蠢,得了那么些钱不赶紧走,还留在舟山。”
夏清语翻了个白眼,冷哼道:“我为什么留在舟山?你不知情?实话和你说,我原本就打算去苏杭一带的,偏偏你去了,我可不要你说我是跟着你。”
“这倒是你能做出的事,一向都是这么逞强狠毒。”
陆云逍也哼了一声,却听夏清语冷笑道:“我狠毒?你不如回去问问你那好姨娘,看看她那孩子是怎么没的。罢了,如今你怎样看我,又有什么关系?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陆云逍沉声道:“如此最好,我虽然请你去杭州,却是为了宋太医和百姓,并非心中原谅你。夏清语,我是永不会忘了你与我之间这份儿杀子之仇的。”
“彼此彼此。陆云逍,我去杭
州看病,也不过是因为医者仁心,不能见死不救,更不想让疫情发生甚至蔓延。你的始乱终弃,我也将永世铭记绝不忘怀。”
两人的话语都是带了丝咬牙切齿的味道,房间内气氛为之一变,朝云没料到夏清语会如此强硬,白蔻白薇心中也自惴惴不安。
却不料那曾经的夫妻两个又不言语了,过了好一会儿,陆云逍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这些日子都是晴天,依你看来,发生瘟疫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不好说,若是大雨天气,疫病的病源反而不易存活,恰是这样天气炎热温暖的时候,如果真有疫源,反而容易传播。”
夏清语正色解释着:“所以我还要到杭州,看一下附近医馆治疗过的病例,才能大致判断一下。”
朝云和白蔻白薇囧囧有神看着两人转眼间又平和下来,心想我去啊,怎么爷和奶奶如今都是这样难以琢磨啊?最重要的是,他们……他们还这么一致,一致的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喂!你们两个真是恨对方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反目成仇的曾经的夫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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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枝的心情不好,很不好,以至于看见身边不远处的柳树,她都恨不能将那迎风招展的碧绿枝条一把火烧掉,省得碍眼。
阿丑默默来到她身边,就见姑娘一双丹凤眼透出凌厉愤怒的光芒,咬着牙问他道:“小
侯爷去舟山找那个女人了,你知不知道?”
阿丑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点了点头。
“你……你混蛋。”
桑绿枝气红了眼眶,看看四下无人,随手折下一根柳条便劈头盖脸抽了过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奴才?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你让他去找那个女人,是不是想着让那女人来给我难堪?我……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和爹爹说收留你……”
桑绿枝一边抽着阿丑,一边声音嘶哑的低吼,只吓得一旁站立的桂花腿都发软,却又不得不拉着自家姑娘的手:“姑娘,仔细手,别让这枝子划破了。何况这里虽然是您的院子,万一有人经过看见了,再到小侯爷面前嚼舌头……”
前面的话都不足以让桑绿枝消气,不过这最后一句话却当真管用。桑绿枝虽然还是气得浑身颤抖,却终于停了手,恨恨看着阿丑,咬牙切齿道:“你说,你为什么就让小侯爷去找那个女人?你……你是不是就存心和我作对?”
阿丑仍然不言语,桂花急道:“你哑了吗?姑娘生气,你就不会认个错儿?”
说完又对桑绿枝道:“姑娘大人大量,莫要和这呆木头一般见识。”
阿丑仍是微垂着头,过了一会儿,方轻声道:“是,奴才错了。”
桑绿枝其实知道自己是迁怒,阿丑是个什么身份?莫说他一个奴才,
就是当时自己在陆云逍面前,又怎可能干涉他的决定?因看这倔强奴才认错了,她便气呼呼哼了一声,任桂花扶着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