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心情无可厚非,只是太容易被人利用,你与太子剑拔弩张,最得利的还是长沙王啊。”
司马霆冷哼“我就知道皇叔没安好心,所以才会那么着急请仲卿哥哥回来。”
“那就好,本王还以为殿下是为了自己才写信的,如此维护江山社稷才不枉费陛下对你的期许。”
卫屹之说着笑了笑“也多亏殿下的信函,否则家母还真不肯放本王回来。”
他叫来苻玄吩咐了几句,又对司马霆道“殿下暂时住去大司马府吧,每日守在宫城外,实在不妥,太后和贵妃也不会安心的。”
司马霆向来听他的话,又以为他一切都有了安排,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谢殊本也该尽早来见一见卫屹之,但忽然又出了件事。
吐谷浑的右翼王慕容朝忽然带军杀入了宁州,烧杀抢掠,打破了还没维持几年的和平。
如今朝中一片混乱,二位皇子互相对峙,一个皇叔虎视眈眈,又来外患,偏偏拿捏着朝政大权的皇帝还躺在病榻上。
谢殊愁得在书房里画了好几只王八,最后决定叫宫中眼线紧盯着皇帝的动静。
听说最近皇帝偶尔会苏醒,她要真真正正做回奸臣。
一连过了三日,总算又收到了皇帝苏醒的消息。谢殊立即入宫,因为皇帝病情时好时坏,她连朝服也来不及换。
宫城各门尽落,谢殊带着桓培圣、谢冉、谢子元等亲信匆匆入了宫,直奔皇帝寝宫。
祥公公远远见到一大群人来这里就不对劲,想要去搬太后,沐白已经上前将他制住。
御医此时正在请皇帝用药,见到丞相带着这么多人进来,莫名其妙,可惜他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提溜出殿门了。
“微臣参见陛下。”
众人齐齐见礼,皇帝精神不济,虚弱地靠在床头“丞相深夜入宫,有何要事”
“微臣来请陛下履行诺言,请陛下让微臣复领录尚书事一职。”
皇帝双眼圆睁“你这是要逼宫不成”
谢殊笑颜如花“陛下言重了,不是您亲口答应等太子殿下成婚后就让微臣官复原职的么”
皇帝气得脸白,手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谢殊神情恭谨“陛下先别气,在您昏睡这段时间里,皇后、太子和贵妃含冤蒙屈,九殿下受唆使与太子同室操戈,长沙王已起兵策反,吐谷浑也杀入了宁州,大晋已是内忧外患,所以还请陛下体谅微臣忠心为国的心情。”
皇帝满面震惊“为何没人告诉朕这些”
“陛下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微臣告诉您也是迫于无奈。”
谢殊微微抬手“请陛下赐微臣录尚书事印绶。”
在场诸臣全部下拜“请陛下顾全大局。”
“你”
陛下怒指着谢殊,气得说不出话来。
谢殊平静地看着他“君无戏言。”
皇帝被噎了一下,渐渐镇定下来。谢殊只是要权,不会卖国,他答应在先,也的确理亏。何况他如今的状况也的确不适合掌着大权。
“哼,谢相真是越来越有老丞相的风范了。”
皇帝讥讽了一句,朗声道“来人,取录尚书事印。”
祥公公在沐白的监视下捧着印绶近前,皇帝已经又乏了。
“陛下英明,还请陛下千万保重龙体。”
皇帝眼睁睁看着一行人退出屏风外,呕地晕了过去。
谢殊出了殿门,对御医道“陛下若出事,为你是问。”
御医被吓到了,连忙扑进去抢救皇帝。
回府路上,谢殊笑着道“这下有了实权,长沙王说要清君侧还像点样子。”
第二日,谢殊前往江州去见卫屹之。因为距离近,她事先并没有知会他。
到了军营,正是午后,军营纪律严明,分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