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容笑眯眯的看着未未说。
“都挺好的,夫人不用担心。”
无涯抢先答到,未未的脸色有点黑。
“不要紧的,什么事情都是说的容易做的难,慢慢来,不着急。”
田容安慰未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少年的肩膀还是有些削瘦,无涯和未未出去了。
吃完饭,无涯就不见了。未未自己回了院子,心烦意乱的看了一会儿书,就坐在那里生闷气。这些不知好歹的官吏,那些策略是娘和狄则易熬了好几个晚上才拟出来的,明天如果再不通过,他就拉一个砍了,他就不信你的头硬还是我的手腕硬。
太烦了,晚上吃饭都没胃口,几乎是无涯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一点味道都没尝出来,白瞎了娘的好食材。
师父走的时候说让他把每一天都当做娘的最后一天过,这样等他回来大家才都不会留遗憾。师父说他娘以前是咸鱼,现在这条咸鱼有梦想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地方,只有他才能让娘梦想成真。他也不知道娘的梦想是什么,只是记住了师父的话,娘说的一切都要做到,如果做不到也要努力的去做,可是娘要做的事情真的很难。
无涯也不说来陪陪他,自从回王府后,分了院子,两人平日里就不能住在一起了,这也是让未未烦躁的地方。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无涯生出了一种情愫,说不清,他喜欢无涯那双长满薄茧的手帮他束,他喜欢他笨手笨脚做出来的饭菜,喜欢他绣的袖边,喜欢他铺的床叠的被,他甚至喜欢他睡在床榻下的轻鼾声。
半夜醒来时,他听到无涯的呼吸声会觉得很有安全感,他睡不着的时候稍稍多翻几个身,无涯就会起来问他是不是要吃茶还是起夜。如果他说睡不着,俩人就会聊天,通常他说无涯听。现在他像一个被惯坏的孩子一样,自己居然睡不安稳了。
都怪他娘说了一句,你俩都大了,该分院子了,然后无涯就二话没说的搬去了前院。他娘还想给他房里塞婢女,他没要,只能让春花来打理他这个院子,春花虽然没有何时了用的那么称心,但也是他唯一能接受的人,好在他整日混在外面,院子里没有多少事情。
回到南疆一个多月了,所有跟他进南疆的人都封了官,安排了各种公办,就连七叔也做了王府总管。只有无涯没有,他故意的,对外他就说无涯是他师兄,无涯也很坦然的跟在他身后,啥也不说,跟以前一样,让干啥就干啥,现在也不叫他名字了,恭恭敬敬的叫王爷。
未未越想越生气,然后就气鼓鼓的睡着了。
晚上没睡好,折腾到天亮才睡着,等未未慢悠悠的打马进城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了,城门口很多人围着告示栏,还有衙役在大声解读,不知道今天了什么重要告示。
想着就进了城来到府衙门口,老远就听到府衙门口有人鸣锣,“镇南王诏书,南疆封藩后自治辖区,即日执行新六曹辖制,具体事宜如下,一女子入仕,女官与男吏官职待遇等同。。。”
人群里熙熙攘攘之声,有识字的自己在公告板上摇头晃脑的品读,更多不识字的则是围着衙役七嘴八舌的打听。
“卧草,这是啥情况,新政就这样推出了?”
未未正在懵圈的时候,无涯顶着一对黑眼圈从衙门里走了出来,把他带进了正厅。原来昨夜无涯直接找到狄则易,让他起草通告文书,写完后他就带着文书一一拜访南疆的官吏,或登门而入,或逾墙越舍,一手文书一手打神鞭,逼着他们签字画押,不少官员的书房都被他砸的稀巴烂。在打神鞭的黑红色的光芒震慑下,一晚上就带回了所有人的签名和手印,在王府书房里按上了镇南王的大印。一大早就让小吏誊抄张贴,鸣金示众。
未未听完无涯所述,“卧草,你这是谋权篡位啊!哈哈!”
未未笑的肆意,无涯看着少年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嘴角也向上扬起,从少爷走后第一次看到未未的笑到了眼底。
正厅里坐了四五个支持改革的官吏,各个神色尴尬,这个镇南王不按套路出牌啊,现在所有的官员估计都在家写折子参他。
“八百里加急,把这个文书火送往各个州道府衙,京稽处,我要让这文书比告状的折子走得更快。”
未未说
下坐的官吏面面相觑,镇南王这是赶着给皇上送人头吗?看看未未身后站着的铁塔般的人,欲言又止,算了,跟着这王爷只能往前冲。
一时间,南疆的吏改传遍了东明朝各个县衙府道,更有甚者传镇南王血洗南疆官场,推行吏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东明朝都知道南疆有个疯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