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同在军中,又有些交情,所以她才会生出恍惚。
什么盐渍山楂,什么保护,都是巧合,是她想得太多。
那张脸……
倏然出手捧住沈星楼的脸,不由分说地摩挲他面部边沿。
若是什么人皮面具,或是什么易容术,始终会有一丝破绽。
但,她竟然摸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沈星楼一颗心慌乱地飞快跳动,他知道她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也很想告诉她,她的猜想是对的。这样的话在唇舌间转了好几刻,残存的一丝理智又在疯狂劝他:
——还不到时候。
快了,窈窈,再等等我,等我解决完当年旧事,就告诉你一切,带你远走高飞。
他眸色沉下,冷静地握住她颤抖的,冰凉的指尖。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她嘴上倔强地说着,一双清澈的杏眼却掩饰不住地红了起来。
不是他,不是他。
沈星楼心疼得要命,想要牵她的手,她先一刻收回,直起身子,拉开了和他的亲密距离。
“小王爷,我继续帮您上药。”
她淡淡一笑,脆弱又淡漠。
戌时。
灿星神情不安地看着白若璃挺直了脊梁往前走,再走两步就上完台阶,台阶上是书阁的大门。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白若璃抿紧唇角。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私心有那么一丝偏向裴言,可又放不下和魏行昭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今她已经是魏行昭的女人,就算知道魏行昭在利用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只能把这条路好好走下去。
“你回去吧,”
白若璃的声音有气无力,“这里,姑母安排过了,不会有其他人来的。”
灿星狠狠咬住唇。
身为奴婢,她能做的很少,可能做的都做了。跟在白若璃身边五年,也算是陪着白若璃长大,见她受这样的委屈,几次提笔,又几次放下,最终只是把笔和砚台狠狠摔去地上,道一句:
“罢了,木已成舟。”
她不能看自己的主子受这样的委屈,于是悄悄地写了几个字,托人给魏芷吟带去。
白家待她们母女不好,但至少魏芷吟是疼白若璃的。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给苏小姐传信吧?这明明是苏小姐的事,你掺和进去,魏三爷又该大发雷霆了。”
灿星不死心地劝。
早些时候白若璃看到李嬷嬷步履匆匆地朝若兰院走,猜出有事,便支灿星前去打听。灿星回来后,说:“李嬷嬷是过去叫苏小姐到书阁取几本经书,好好读了清心,妖邪自然不扰。”
白若璃一听便知道哪里不对。
过了些时候,她又叫灿星去若兰院打听,苏幼青前去书阁取经书的具体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