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睁眼之后已经在客栈里面。脸上的脂粉因为泪水变得零散,又被秦山擦了几下,彻底变得难看至极,也许就是这样才混进来的吧。
房间里面没有人,苏之恒用水洗了一把脸,便开门出去。
“客官让一让,我这端着水,害怕冲撞客官了。”
小二在苏之恒的身后客气的道。
苏之恒让了一下身子,歉意的笑了笑,那小二也没有抬头,整个心思都放在他端的水盆里面,估计是哪个客人让他送水吧。
苏之恒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这里不大,但是一楼依旧沸反盈天,人来人往。
桌子上摆的吃食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熟悉的感觉让苏之恒垂下了眸子。
他突然有些后悔回到这个地方了,在这里他连露面也不太敢,仿佛只要你做了什么事情就会有人盯着你,像是下一秒就会跳出来。
苏之恒看了一会便回到房间里面,仔细的收拾了一下东西。
不一会秦山就带着穗子回来了。
穗子道,“二爹爹,你醒了啊。快来吃东西吧,这个是我们特意给你买的。”
穗子递过来的是红豆糕,苏之恒接过来咬了一小口,“你们去哪了?”
秦山伸手摸了摸苏之恒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出去买了一点吃的,这里的吃食太贵了。”
秦山道。
他们虽然带了不少钱出来,但是能省就省,毕竟他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苏之恒一边吃着红豆糕一边道,“今天住一天,我们明天就去买一个房子,花费就会少一点。”
他们的人钱还是可以买一个房子的,只不过买过房子之后其他的事情就不好打算了。
秦山摇头,“不买吧,只租赁吧。”
苏之恒算了一下他们的钱,“嗯,都行。”
穗子已经将他们买的馒头和菜拿了出来,“大爹爹,二爹爹吃饭吧。”
下雪的天黑的很快,他们吃完之后雪依旧在下着,外面的街道还是有不少的人,楼下吃饭的人也没有少,仿佛永远都是那么多人一般,秦山捏了捏手指,这里的酒楼生意是真的好。
苏之恒看到秦山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这里很多酒楼背后都有人。”
“酒楼是各种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地方。”
秦山扭头不解,“什么意思?”
苏之恒道,“酒楼要是没有那些大人物帮忙很难开的下去。”
说不定他们现在在的酒楼就不知道是朝中哪个官员开的。
也许每天什么人在这里说了什么话,那个人都可以知道。
他们要了两间房,穗子已经在隔壁房间里面睡着了。他今天走了一天实在累的很。
秦山神色凝重,京城是这个样子吗?
苏之恒将秦山拉了进来,“咱们歇息吧。”
秦山点头,让小二送了水过来。苏之恒今天淋了雪,心情又起伏很大,洗一个热水澡以防受凉。
苏之恒有点乏力,秦山便将苏之恒照顾妥当,仔细的将他头上的水擦去,又给苏之恒穿上亵衣,苏之恒摸了摸秦山的脸颊,然后慢慢的吻了上去,“抱我。”
秦山呼吸一滞,动作依旧轻柔,“头发没干。”
苏之恒扬眉,“是我吸引不了你了吗?”
青年的身子柔韧,脖颈修长,在秦山的眼里如同一朵缓缓绽放的花朵,眉眼间带着艳丽与青涩。
秦山如苏之恒所愿将他抱到了床上,撑着手臂看着他,“永远也不可能。”
苏之恒回抱着秦山,两个人身上都出了汗。
只有这样苏之恒才是心安的,这个时候他才会发现秦山永远会和他在一起,紧密连接。
在半梦半醒之间,苏之恒的指尖动了动,他和秦山一直都在一起。
早上起来的时候,苏之恒便对秦山道,“我准备去找我娘。”
“那我和你一起。”
秦山抿唇道。
“不用,你带着穗子去看看房子吧,现在房子估计不好租。”
过年的京城人比平时要多,外来卖东西的,杂耍的都准备在过年的时候赚上一波。
秦山看着苏之恒,“你一个人?”
苏之恒笑了笑,“怎么了?这里我可是比你们要熟的多。”
秦山不说话,身上的气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