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难搞。
徐飞目光落在院儿里的药架子上,想必那女人也快把药寄到荷树村了吧。
再配上其他药材给张蕙兰调养一段时间,马上就能断骨重续。
希望就在眼前。
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徐飞吹着口哨直奔徐二柱家。
毕竟刚拉了单大生意,怎么说不得庆祝一下?
看张韩儿的意思,是打算先把生意扩散在镇里,县城那边可以逐步往上扩展。
起码最近半年内,徐二柱的工作量不会太大,但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将来生意扩到了县城,恐怕还有的忙。
徐飞懒懒的将双臂枕在脑后,一路穿过树荫。
两家离的本来就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咳,咳咳!”
还没进门,徐飞就听见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大金叔!你咋咳成这样了,快喝点水。”
徐飞动作快于意识,抬脚就迈进了他家大门,手不停的拍着徐大金佝偻的后背。
“咳咳,没事咳……都是老毛病了,你小子咋有空过来了,今天没出诊啊?”
徐大金头斑白,身子虚弱,扶着桌子才堪堪的坐到了旁边。
喝了口水感觉顺气不少,这才看过来。
见是徐飞,目光更是和蔼。
“我找柱子商量点事儿,他不在家啊?”
徐飞笑了笑,手摸向裤兜。
“还说呢,这死小子也不知道在忙活啥,咳咳他天没亮就出去跑单子了,听他说了两嘴,好像是大牛村的猪肉干厂子让他跑货咳咳咳!”
其他的,徐大金也不清楚了。
每说两句,他就要剧烈咳嗽几声。
连忙用麻布毛巾捂住嘴,生怕过了病气给徐飞。
他垂下手的瞬间,徐飞敏锐的捕捉到白色毛巾上都是血丝。
目光顿时一沉,徐叔的病都伤到这份上了,徐二柱怎么没跟他说过?
妈的,迟早给这小子一顿胖揍。
“叔,快把这个吃了,对你身子有好处。”
徐飞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迷你版瓷瓶。
拔开塞子,倒出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药丸。
徐大金不疑有他,直接就着水咽了下去。
药丸不大,顺着喉咙就滑进了肚子。
一股清苦的药香溢在口腔,不通气的鼻子瞬间舒畅,就连咳嗽坠带的胸腔都不再痛。
丝丝凉意盈荡在喉管,冲散了灼辣痛感。
“小飞啊,叔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当年要不是那事,你现在恐怕早已经在省城谋差事了。”
徐大金惊讶于药丸的有效程度,但不知想起什么,灰败的脸愈哀愁。
“叔,我跟柱子从小就是好兄弟,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他。”
徐飞没把药瓶收回来,而是全都放到了桌上。
“以后叔要是没了,能不能麻烦你多操心照顾一下柱子?这孩子缺心眼儿一根筋,心却不坏。”
徐大金摇了摇头。
苍苍眼中满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爱。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叔你这病……”
徐飞欲言又止。
刚才给他喂药时,徐飞的手划过他脉搏。
咳疾已经入了肺里,阴郁成疾,五脏六腑都跟着受损。
不知道咳了多久,导致他心脉都隐隐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