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出了最关键的询问,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脸庞:“梵卓妮儿,你一直以来喜欢的是什么?是这张脸对吧,这张与他相似的脸!”
妮儿的面色瞬间骤变,看来我猜对了,可她却矢口否认:“不,你和他一点儿也不像。”
“你不用否认!”
我用不顾一切的语气道:“没关系的……妮儿,没关系的,你喜欢我这张脸就行,甚至把我当成他也没有关系。妮儿,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试图在你身上去寻找他的影子。可是蓝翎,你就是你自己,我有我的罪孽需要去赎偿。可我不能那么自私,将你也拖下水。”
她的声音静如止水,却字字诛心。
“如果我甘愿被拖下水呢?”
“可你不是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她的唇齿间轻轻飘出,吹灭了我心中所有的妄想,无与伦比的挫败感迎面而来,紧紧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中却是不断地感叹:雅科夫的蓝翎,真是太悲哀了,现在的你连成为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待我失魂落魄地赶到桑伯福利院时,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时候。我依然记得那个女人冷漠的眼神,并且异常害怕那副样子。是的,从小便无畏任何事物的我,面对这一幕时,终于第一次生出了恐惧。
桑伯一见面便询问我关于妮儿的事,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婚变的消息,脸上的担忧也是真真切切的,可我没法正常回答他。
“她没事了,只是……”
我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桑伯皱了皱眉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啊……没有。”
我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后,便连忙否认。
桑伯笑了笑,然后将我推到桌子旁边坐下:“好,不说这个了。你都好几天没回来了,我看你也是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宵夜吧。在这等一会儿就好了!”
是啊!他可真了解我啊,一眼便看出了我饥肠辘辘的样子,因为一直守着妮儿的缘故,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看着他前往厨房,我心中升腾起久违的温暖,某种意义上,他就好像是我的父亲一般。
没过多久,桑伯便端来一盘通心粉放到了我的面前,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到食物的我完全失去了对食欲的克制,拿起刃叉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很快扫光了餐盘中的食物,苦挨了三日的饥饿感得到缓解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同时我的内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我是吃饱了,可想到还有另外一人什么都没吃呢,于是询问道:“桑伯,你能不能拿一个玻璃瓶过来?”
“你要玻璃瓶做什么?”
桑伯有些疑惑,可我现在不方便回答。见我没有答话,他还是进了里屋,给我拿来一支玻璃瓶,那瓶子的容量大概得有一磅吧。
我将左手放在瓶口上方,然后伸出右手中指,在左手大动脉处划开一道血口,顿时鲜血顺溢而出,沿着指尖滴落在玻璃瓶当中。
“你在干什么?”
桑伯大惊失色,可很快他又想明白了:“你是为了妮儿小姐……”
我苦笑一声:“她都已经好几天……我总不能让她去吸那些无辜之人的鲜血吧。”
等到快积满一整瓶血液时,我才终于收手,并用圣灵术抹平手腕处的伤口,然后将血瓶收入随身的口袋中。我想是时候该回去了,她也许等不了那么久。
我始终迈不开离去的脚步,因为我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惑,原本是打算询问桑伯的,可这么一走了之,我还是不甘心。
“蓝翎,其实你不必如此,”
正当我想要抬脚离开时,桑伯突然开口了:“从刚才到现在,你的心事就一直写在脸上,你不必将委屈都咽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