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敛下眼睫“不用了,你忙吧。"
他挂了电话,我看着肿胀的脚踝,又给林冉发了消息。
林冉风风火火来得很快,她陪着我去看医生,排队,挂号,缴费,跑上又跑下。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林冉担心得整来了一个轮椅给我坐,我哭笑不得,却又拗不过她。
许是看我状态不好,她推着我来了商场。
她说“人难过的时候,要出来多走走,才能把负能量消耗出去。"
林冉挑着衣服,我推着轮椅乱逛。
一个拐弯,我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季英璨和裘驰。
原来,这就是裘驰在忙的事情。
我抬头看了看店名,大牌子。
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录像。
季英璨在试滑雪服,旁边店员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她笑得很开心。
明媚又张扬。
裘驰坐在旁边,没有看手机,全神贯注地盯着季英璨,时不时替季英璨整理被衣服盖住的小辫子。
温柔又体贴。
真是好般配的一对壁人。
我想起来,我和裘驰结婚那天,穷得叮当响,连婚纱都租不起。
他和服装店老板娘讲价讲了半天,给我买了一条纯白的裙子。
和我第一次在天台见到他时穿的那条差不多。
他红着脸,红着眼,哭着抱住我说对不起。
“遥遥,我以后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现在,他大手一挥就能买下一堆奢侈品。
镜头里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我才发觉拿着手机的右手一直抖个不停。
我暗叹自己不争气,林冉走过来,心疼地问我。
“遥遥,你哭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自己扛着啊。"
我抚上脸颊,我哭了啊。
怎么又哭了。
“我没事,冉冉。"
“我真的没事。"
只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的骨血里被慢慢剃掉了。
我被林冉带回家,她哭得像狗一样,叽里呱啦地问我到底怎么了。
可我缄口不言,我知道,如果我告诉她了,她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