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说谁是神经病!刚才你说谁是神经病!”
梁安妮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错了,我错了,你不是神经病!你也知道我这张嘴就是臭……”
“我不过好好地问你钟有初在哪里,你凭什么说我是神经病!”
李欢手中的刀就悬在何蓉的头顶上,随着他激愤的动作一抖一抖。
何蓉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平时的李欢只是古怪,但并没有攻击性呀!
面前的持刀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竖领风衣,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右手持一把两尺长的单刀,左手指间夹着三把四寸来长的飞镖。看来他室友说他晚晚练飞镖并不是假话,多半还闻鸡起舞,苦练刀法。
她顾不得脚踝还在钻心地痛,拼命靠手肘的力量一点点地向门口挪动。
“李欢,我是神经病,我是!”
梁安妮一边打脸一边连声求着饶,“再说,我真的不知道有初姐在哪里!昨天雷再晖把她开除了!对了,何蓉和钟有初关系最好,你问她!她肯定知道!”
她直指匍匐在地板上的何蓉;李欢余光瞥见何蓉正企图离开,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来:“别跑啊。”
下一秒刀刃就贴住了她的脖子。
何蓉从未觉得自己的颈大动脉奔流得如此欢快过。她拼命伸直了脖子,生怕李欢一使劲,自己的动脉血就要喷流到天花板上去了。
虽然视线受限,她仍能瞥见梁安妮像只受了惊的老鼠一样,刺溜一声就到了门口。门打开,许多双手伸进来,将梁安妮扯了出去。紧接着一名销售部的员工气势汹汹地往里面走了两步,指着李欢:“你给我把刀放下……”
李欢一挥左手,三枚飞镖就射了出去。两枚钉在墙上,一枚射中那英雄员工的左颊。英雄员工惨叫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脸,朝门外跌去。
“你们都曾是我的同事,我不想伤你们!这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谁不想要眼珠子,就只管过来。”
无人敢接话。门外似乎有人在喊:“戴眼镜的快到前面来呀!”
李欢大吼一声:“关门!”
会议室的门立刻被关上。
“李欢,冷静一点。我想你也不愿意伤害一个和你素日无怨的人吧?”
被李欢推搡着坐在椅上,刀刃也换了个比较没有那么威胁性的角度,何蓉终于出声,“况且这刀太锋利了,也会伤到你。”
“我很冷静。你知道我吃过很多泡面,死不了的。”
李欢一掀风衣,手中又多了三枚飞镖。何蓉眼角瞥见一片银光闪闪——一枚枚飞镖挂满了他腰间,心中只想骂娘。
一旦走出这个门,她一定要把鼎力的保安,梁安妮揍一顿!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跑回来,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今天时英姐不在,我可以当半个家。不如你放下刀,我们沟通一下,想办法将这事情解决。”
何蓉顿一顿,又道,“你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可以不进来。但是他们一定已经报警了。要我说,闹到警察局就难看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