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王伦,字正道,忝为梁山泊之主。冒昧前来拜访,略备薄礼,还望笑纳。”
王伦在船上拱手说道。
礼多人不怪。
阮小伞见王伦多有礼数,且仪度不凡,自是又多了几分好感。
“寨主多礼,请入内少歇。”
宋婉儿将船揽了,就要扶王伦上岸。
但王伦只是轻轻一跃,直接跳到岸上。
这倒是让宋婉儿三人一愣。
王伦的身体她们再清楚不过了,孱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可如今,在摇晃的小船上竟然步履稳实,沉凝不虚。
倒颇有几分练家子的样子。
众人上岸,阮小伞引众人向内里走去。
“绮姐儿,还不下来么?”
阮小伞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柳树。
王伦顺着看去,这才看到,柳树之上,一人躺在树杈上。
青丝垂散而下,一如她所躺的垂柳。
同样纤瘦的身形,勉强勾勒出一条曲线来。
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那一双柔荑。
秀指如玉葱,柔滑若细瓷。
阮小绮没有起身,只是懒散的挥了挥手:“下去便是民见官,少不得要假惺惺的奉承。”
“还是在树上自在,无官无民一身轻。”
阮小伞干笑一声以缓解尴尬。
早有心理准备的王伦倒是不在意,看来聚义之事多半是要看阮小绮了。
“此处倒的确自在,不若就在这外面吃上几杯酒如何?”
既然这件事着落在阮小绮身上,当然不能进酒店里面了,还须当着对方的面商谈才好。
阮小伞自无不可,当即撺掇出来桌椅碗筷,就摆在树下。
酒保打一桶酒来,店小二把六只大盏摆开,又端上来牛肉、鲜鱼、果品等吃食。
阮小伞又让了一回阮小绮,后者只是不下来,只能作罢,由她去了。
“久闻‘白衣卿相’大名,今日得见,当浮一大白!”
阮小伞端起巴掌大小的酒盏说道。
王伦刚要端酒,杜倩道:“哥哥大病初愈,本不该吃酒,但社长盛情,也可少饮几杯,只是该换小盏。”
阮小伞也猛然想起,好像是听说王伦大病。
“倒是疏忽了,酒保,还不换小盏再筛酒来。”
哼!
阮小伞话音刚落,树上的阮小绮终于坐起身来。
“进士老爷哪里喝的惯我们这山野浊酒,还是我们自已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