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成与妹妹叙旧几日后于深夜回到府中,让密探汇报几个月来府中可有异常。
“除了处理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厮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
“怎么?”
姜煜成挑了下眉毛,说道:“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吗?关于谁的?”
“是······崔侧夫,昨日牠去了梅宅,似乎认识那位小主。”
“崔涵认识刘宇?牠们说了什么?”
姜煜成表情有些诧异。
“崔侧夫似乎对刘小主还活着这件事十分震惊,不仅骂了小主还出手打了牠。”
“打了牠?”
姜煜成眉头紧锁,不悦道:“崔涵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在我面前装成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是以为我真不知道牠背地里都做了什么吗?牠们可有具体说些什么?”
密探将二人的对话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崔涵提到了刘宇的父亲······”
姜煜成的食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点着。
“你去再查查崔家。”
“是。”
第二日一早,崔涵知道了武安君回府的消息后赶紧打扮一番赶到她所在的主屋,一进门就看到姜煜成正在用早膳。崔涵脸上挂起笑容,走到她身边顶替了服侍用膳的侍男。
“妻主,您回来怎么不告诉侍身一声呢?都没能好好为您接风洗尘。”
“坐下吃吧。”
崔涵看着妻主冷淡的表情有些慌张,暗想自己去梅宅的事情不会被知道了吧,心里对崔瑾辰更加怨恨,但面上丝毫不露,俯下身来轻轻靠在姜煜成肩膀上,软声说道:“妻主,这几个月来人家为您茶饭不思,日日祈福,妻主就疼疼侍身嘛。”
“呵。”
姜煜成放下筷子,把崔涵推离了自己,看着牠的眼睛说道:“我自认为这些年来对你疼爱有加,从没在哪个方面短了你的。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跟我说,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只会让人徒增厌恶。这几日你就在屋内好好反省反省吧。”
姜煜成说罢就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妻主!”
崔涵拉住姜煜成的衣袖,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有些口不择言道:“我到底哪里不如外面的贱人?!牠们有半分比得上我对您的情意吗?妻主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才是您的侧夫啊!”
崔涵说着说着便流下泪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但姜煜成丝毫没有被眼泪打动,她一挥袖子挣脱了崔涵,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牠说道:“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这笔账。去年二月你花钱雇了个乞丐让她把一名艺伎推入水中,五月的时候你因为一个侍男摔碎了你的玉簪就让人将牠鞭打致死,十月你甚至设计让几位丫鬟去毁了姒琪清白,幸好姒琪机智才没有落入圈套。再有,今年四月登山春游的时候你还将我的一名通房推落山崖却谎称牠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您!您居然全、全都知道······”
崔涵此时也顾不上哭泣,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
姜煜成双眸微敛,眼中闪过一丝嫌恶,继续说道:“崔涵啊崔涵,往日这些事情我不曾明说是想着你会悔改,怎知你居然越来越过分。曾经活泼烂漫的你怎么能变成如今这种恶毒的模样?念在自小的情谊上之前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但以后再犯,可不要怪我休了你,好自为之吧!”
姜煜成大踏步跨出屋子,徒留崔涵一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像是疯魔了一样。
齐国贸易繁荣,不管是陆上还是海上,商业往来都十分密切。从一大早开始淄博城内就十分热闹,东城和西城都有赶集的早市。
姜煜成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吆喝声。
“烧饼嘞!刚出锅的烧饼!”
“新鲜的海鱼!新到的货,看这肉质多鲜美!”
“东瀛香膏!十几种香味儿买了不亏!”
······
“福德。”
姜煜成突然对身边的侍女说道:“我记得府中还有几盒宫里赏的胭脂水粉,你一会送到梅宅去。”
顿了顿又说道:“我午后也过去一趟。”
马车很快停在了都城最大的红楼门口,这座名为“留香阁”
的红楼真正的主人就是姜煜成,明面上是红楼,暗地里其实是隶属王族的情报机构。
姜煜成进到楼内,鸨公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牠看到姜煜成便谄媚地笑道:“武安君您来啦,今儿是点金枝还是点玉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