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巴结道:“贝勒爷,人,我给您送来了!您是打算先喝点儿酒,还是这就歇下了……。”
“我要替红杏赎身……。”
侯天涞开门见山道!
这话一出口,凤姐儿和红杏都愣住了!
凤姐儿:“贝勒爷,杏儿这头一天挂牌子。正是红火的时候……。”
侯天涞:“别废话,你就说替红杏赎身多少钱吧?”
凤姐儿:“贝勒爷,不是我驳您面子。红杏儿这丫头从四岁到楼子里来,吃穿住用都是最好的!我还请弦儿师教她唱戏,请先生教识文断字。那钱花老鼻子了!这刚见着回头钱儿!您就要把我们摇钱树给砍了!不行!不行!”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把主事儿的叫来。今儿我是一定要把红杏带走的!”
说这话侯天涞把两支鲁格08,和伪政府的证件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一看这都动枪了!老鸨子凤姐儿一溜烟儿跑出去叫幕后老板去了!
时间不长,七八个壮汉簇拥着一个病痨鬼出现在侯天涞包间里!
“谁呀!要给红杏儿赎身,这不是砸我云吉班儿招牌吗?政府里做事儿怎么了!老子可是在宪兵队里有樱花朋友。”
“草,你特么离我远点儿!别特么把肺痨在招上我……。”
侯天涞用手遮住口鼻,还后退了一步。
“给我打他,沟播的贝勒爷。招“拱嘴儿”
上打。我让你说话损……。”
一看这些打手没动火器,侯天涞也动了和他们玩玩儿的心思。
于是他不退反进,沉肩坠肘,屈膝拗步。远了用北派弹腿,近身是摔跤和军中搏杀术齐出。几个照面儿七八个打手就都被侯天涞打倒。
“噔噔噔噔噔!”
木楼梯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耳朵提着两把镜面匣子冲进了包间。
“都别动,谁动谁死。贝勒爷,您没事儿吧?我先护送您回去……。”
侯天涞真没有想到小耳朵能为了自已掏枪对敌,这算得上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不急,事儿还没说清楚呢?说你呢!就是捂嘴咳嗽的那位朋友。”
侯天涞胸有成竹,不疾不徐道!
“咳咳,二位朋友走吧!今儿我金虎认栽!不过这事儿不算晚,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行了!你也别捯驴不倒架了!我是侯天涞,他叫小耳朵,爷们可不怕你报复。要整死你不比碾死一只臭虫费事儿!
可是爷们局气,不干那些个仗势欺人的事情。你得的是肺炎吧!盘尼西林想不想要?”
金虎一听盘尼西林,脸上马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道:
“贝勒爷慈悲,您给指条明路吧!红杏儿这丫头您领走……。”
“一支盘尼西林现在市价十根儿小黄鱼,你这病得用十支,也就是十根大黄鱼。除去杏儿的赎身钱,你再拿八根大黄鱼给我。咱们就算两清了!虎爷看怎么样?”
说着话,侯天涞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一个纸盒儿!纸盒摆在桌上,侯天涞伸手打开,里边是排列整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十支盘尼西林。
“凤儿!快去取钱。把红杏的身契也拿来。”
时间不长,老鸨子凤姐儿去而复返。
八根大黄鱼和一张契书就放在了侯天涞面前,这卖身契侯天涞还真没有见过。不由得拿起来仔细观看。
只见这契书a4纸大小,右侧边儿中间贴着三张邮票大小的红纸,红纸上三个字《典女契》。
竖排从左到右书写着:大湖镇李興才久欠本镇班壽起光洋叁拾圆,因無力偿还。自愿将小女典与班壽起,为奴为婢均可。期间死走逃亡皆与主家無关,所生育之子女亦归班家。为期三十年,期满以光洋伍拾圆赎回。逾期不赎另做他義。
典女人:李興才
承典人:班壽起
中人:李老四
民國十八年三月十九日,立!
看完这张典女契,侯天涞陷入沉思。
这特么就是个吃人的世界。这些地主人牙子也是真特么黑心。
白使唤人家三十年,还得用五十块现大洋赎回去。这……,这特么就是死契呀!
侯天涞一时气愤填膺,一句这特么不就是死契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