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过道的墙壁上插着火把,将周围不大的地方照亮。
刘柱推着小车走在过道上,火光照在脸上,明灭不断。
小车上面放着两个木桶,一个桶里面装的是罪人用过的陶碗,另一个桶里面装的是泔水。
小车停在关押李坤的牢门前,刘柱不想看到李坤那张一看就烦的脸,斜着眼,不太情愿地说道:“收碗了,收碗了,赶紧把碗给我。”
良久,见李坤没有动静,刘柱才瞥向李坤,语气不耐烦地喊道:“耳朵塞驴毛了?在这装什么大爷?让你赶紧把碗给我,听到没有!”
可李坤还是不说话,歪着头背靠着墙,一动不动。
刘柱变得愤怒,正要破口大骂一番,可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刘柱顿时紧张起来。
一想到某种可能,刘柱眼睛陡然睁大,匆忙丢下推车跑回去叫人。
很快,刘柱带着几名狱卒神色紧张地匆匆赶来。
拿着钥匙的手颤抖着,插了几次才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刘柱缓缓打开牢门。
“拿着火把!”
刘柱随手将钥匙收起来,转身接过火把,慢慢走进去。
后面的狱卒也跟着刘柱踏进牢笼。
刘柱举着火把来到李坤身边,手指颤抖着伸到李坤的鼻子旁,现已经没有气息,紧张地大喊:“这家伙已经死了,快,快,赶快禀告狱官大人!”
不久,狱官匆匆赶来,神色严肃。
刘柱指着李坤身边带血的衣服:“大人,这有可能是李坤临死前留下的血书!”
狱官蹲下身子,将那衣服捡起来、展开。
一旁的刘柱急忙将火把靠近,好让狱官能够看清上面的字。
匆匆看过血书后,狱官点点头:“不错,这的确是李坤认罪的血书。刘柱,你现在去拿令牌,赶紧将此事禀告给司法参军大人!”
刘柱拱手说道:“属下立刻去办!”
拿到令牌后,刘柱急忙离开监牢,骑着快马在街道上飞驰。
马不停蹄地来到衙门前,刘柱翻身下马,可刚站稳脚正欲进门,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柱子兄弟!柱子兄弟!”
刘柱循着声音看去,看清来人之后激动地说道:“王大哥!您怎么在这里?”
见刘柱穿着公服,王忠将刘柱拉到一边:“这话该是大哥问你啊,你不好好地在监牢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自然是牢里出事了!”
王忠眉头皱起,满脸的疑惑:“牢里生什么事了?”
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什么人,刘柱才压低了声音,趴在王忠耳朵旁说道:“就在前不久,城防营的李坤写下认罪书后,自杀了!”
王忠的眼睛瞬间睁大,下意识地大喊:“什么!”
衙门前值守的两名军士朝两人这边看来。
刘柱急忙向军士解释:“没事,没事。我们在闲聊天,闲聊天!”
两名军士一脸严肃地说道:“小声一点!”
刘柱陪着笑脸,不停地点头:“明白,明白!”
转头看向王忠,刘柱悄声说道:“王大哥你小声点,回头别让人送进监牢!”
王忠揽着刘柱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进监牢不就跟回家似的,还怕这个?”
刘柱恍然大悟:“对啊!”
……
刘柱恍然大悟:“对啊!”
两人压低声音,笑起来。
王忠看了一眼刘柱,压低了声音:“这事你告诉钟兄弟了么?”
刘柱摇了摇头:“事突然,还没来得及告诉钟大哥。王大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王忠一脸严肃:“这事先不要告诉钟兄弟,免得后面刺史大人追查时出什么差错,记住了么?”
“记住了!”
王忠拍了拍刘柱的肩膀:“正事要紧,你赶紧进去吧。”
“那小弟先去了!”
令牌查验无误后,刘柱走进县衙大门,可没过多久,刘柱又重走出来。
看着一脸焦急的刘柱,王忠急忙问道:“柱子兄弟,你这刚进去怎么又出来了?”
刘柱皱着眉,一脸担忧地说着:“司法参军大人已经放衙回家去了,值守的人又不在,可小弟我也不知道司法参军大人的府邸在哪里。王大哥,这下可怎么办?”
王忠连忙安慰道:“嗨,哥哥我当是什么事!兄弟别急,宁州城内各位大人府邸的位置,你哥哥我全都知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司法参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