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安清诺摸到了家庭成员情况,得以睡了个踏实觉。
不等她自己清醒过来,总会有人来催促她起床。
“姐姐,母亲吩咐了,明天是爹爹寿辰,要我们今日去置办东西。”
安惠然的人和声音一起进了屋里。
安清诺翻过身仰躺着,定了定神,思考着怎么在这个特别的时代用特别的人设来安排父亲的寿宴。
“知道了。哎,然儿,以往我们都是如何给爹爹办寿宴的?”
“姐姐,你连这个都忘……哦,你刚磕到了头,想不大起来以往的事也难免,你先起床洗漱,去和母亲用了早饭,我们再打算,好么?”
安惠然很是贴心的说。
“我暂时想不起太多以前的事,你带我在院里走一遍,同我说说以前的事,关于父亲母亲的事。”
安清诺和安惠然一起,从后院绕过厢房、抄手游廊到前院。
安清诺耳听以前事,眼观院内景。她现院里有花草树木,院后一处院墙角落,栽了一排翠竹。
前院左侧有一棵罗汉松,三米高,枝繁叶茂。它旁边竟然有一棵两米多高的白梅,与松相邻,绿白相间,颇为素雅。
“然儿,这棵白梅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安清诺胡诌了起来。
“姐姐,你忘了,五年前,你及笄,非要栽一棵白梅在院里,说喜欢春旬花开时,要在树下画画。”
安清诺的《夕梦图》里就有一棵白梅,和这一般。梦境里是孟秋,但她喜欢白梅,便画了上去。她素来喜欢春天的景致,画里是春天,她来到这里也是春天,冥冥之中,是什么安排了这一切?
“然儿,你刚才说五年前,我及笄的时候,那我今年二十岁了?”
安清诺适才反应过来安惠然说的时间点。
“对啊。你这一跤摔得不轻,但也不重,你还记得家里人。”
安惠然蹭了下愣神的姐姐的袖子。
安清诺想的是自己的年龄和那个安清诺有出入。她今年二十五,那个她今年二十,其他都对上。
“是啊,所幸我还没忘家人。”
安清诺尴尬一笑,走开了。
“白梅第二年就开花了,你非要拉我坐在树下当模子,学着画仕女图。”
“我怎么不记得你肯陪我作画呢。”
安清诺故意倒打一耙逗下她。
“姐姐,你……”
,安惠然气恼她的同时又有点担忧。“你真记不起了?”
“要记起来也需要些时日嘛。”
安清诺苦笑一下,继续绕着院子走。
绕完了整个宅院外部,安清诺又在内阁转了一圈。
宅里有个花厅,是招待客人的休憩之处,花厅的梁架之上绘有龙凤,楹门与窗户皆由楠木构建而成,古朴典雅。厅堂的翘条几上,两头摆了两个冬瓜型瓷瓶,青色无纹花,素的很。
安父的书房里,博古架上摆了些形状不一颜色不同的瓶。有一个喇叭口,细腰,高足,腹部和足部各有四条棱角的铜器,铜觚,她认得,古人饮酒的器皿。
竟然还有一个,小口,广肩,深腹,圈足,有盖的罍,她在一个古装电视剧里见过,皇上用来盥洗的。只是皇上用的是铜制的,她爹爹这个是陶做的,茶末色,雅致,她爹爹摆着好看的。
有只贯耳瓶吸引了她。器型端庄精致,八棱型,肩部上下有两道炫纹,对应镶嵌有两个耳饰,八条棱从口部到圈足一气呵成,线条感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