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吃的。”
师爷走到门口敲敲门。
江郢正在整理自己的外袍,扭了扭,头也没回:“放下吧。”
师爷踮着脚尖穿梭在杂物堆里面,把东西放到了桌上,看着桌子上还有一点水渍,
瞟了一眼江郢:“大人,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终身大事。”
江郢转身,笑得牙齿全部都露了出来。师爷满脸黑线,把托盘放到水渍那处,全部擦了过去。
出了江府大门,李初尘四处看了看,接下来又去找了几个与他一起长大,他十分信得过的人,说了一番话后,对方虽然觉得李初尘可能想多了,但是还是应下来,答应李初尘这些事情。而后李初尘出了城,在一路警惕之下,到了一个很偏僻的院子。
院子门口只有两个看似十分普通的家奴守在那里,李初尘走上前,他们楞了一下然后退开,其中一个从李初尘手中接过马的缰绳把马带到了一边。
进到里面,只见一个白胡子老者坐在摇椅上晃来晃去,老者身边只有一个长相普通,全程面瘫的男子在给他打着扇子。面瘫男转脸看到李初尘,立马站起来跪到地上,行了一个礼。
李初尘挥挥手,男子离开。他走到面瘫男先前坐在的石墩上面,俯身盯着老者,然后手车上老者的白胡子,笑眯眯:“曹大夫,你这生活过得滋润啊,竟然让我暗卫身手第一的黑一给你打扇子。”
“哎哟哟,别拽。”
曹大夫睁开眼睛,拍了拍李初尘的手,瞪着李初尘,然后把自己的胡子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努着嘴,“殿下你把我困在这里这么久了,就前几日扔个这个人给我,本来就是一个闷葫芦
,结果还是个哑巴,你让我在这小院子怎么过。还是齐岳好,至少还能和我斗斗嘴,增加点乐趣。”
“本殿让身边第一的来保护你啊!齐岳的武功和黑一相比,在他手下走不过三十招。这么厉害的人保护你曹大夫你别跳了。”
李初尘坐回石墩,抱肩一脸不爽。
曹大夫摸摸自己的胡子,站起来围着李初尘走了两圈,不住的发出赞叹的“啧啧”
声:“殿下,看来您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这精神头也见长啊!”
“好说好说,这次来就是让曹大夫你看看本殿这毒的情况。”
说着说着李初尘敛去面上调笑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三日后本殿就要去西夏征战了,本殿不想出什么状况。”
曹大夫看着李初尘的表情变成这样,也收了自己调笑的语气:“麻烦殿下把手伸出来。”
李初尘听话的将手放在石桌上,曹大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软垫放在李初尘的手腕下,将手搭在了脉搏上,他表情一直都是很严肃的,然后收回手,再看了看李初尘的舌头和眼睛,最后摇摇头,李初尘目不转睛的盯着曹大夫的脸。曹大夫收回东西:“殿下难道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了解吗?”
听了曹大夫这么说李初尘动了动自己的手:“这几个月本殿犯病病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反正本殿觉得自己是好了。”
“差不多了。”
曹大夫笑起来,“看来殿下已经找到府中下
药之人,也躲避开了这些问题,没事了,按照我之前给您的方子再吃一段时间,毒性基本就除掉了。其实也亏得是殿下您这些年常年征战,才没有一直服用那毒药,现在的恢复速度倒是我也没有料到的。”
有了曹大夫这个回答,李初尘松了一口气,脑中有根弦一下子就放开了,他站起来对曹大夫行了一礼,吓得曹大夫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李初尘低着头看着地面,看着空气中的尘埃随着那光晕打转:“曹大夫,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初尘此次来是送您的,三日后初尘就要离开尹都,分派的人手将会调回王城,而且尹都不会太平,您帮了初尘这么多,初尘无以为报,只能将您安全送出尹都给您找个地方养老颐养天年。”
李初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曹大夫显然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初尘已经站起来,从荷包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到了桌上:“您放心,这一拜是您应受的。今夜就会有我的护卫前来带您离开,一切多保重。”
说完后李初尘转身离开,“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已经把这里肃清完毕,而您能够没有担忧的来到尹都。”
逆着光的背影,李初尘黑衣上的红色麒麟似乎盘踞在他的身上,随着阳光逐渐变成金色。曹大夫眼睛有点涩,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大叠银票,无可奈何一笑:“这小子。”
这一切
做完后,李初尘回了太子府,呆在书房闭门不见人,姜灵歌端着吃食在门口守了好久,李初尘都没开过门。玉紫劝了劝姜灵歌,最后实在无奈,姜灵歌就回了房间,把做好的吃食全部倒掉了。
而萧楚回了府,恰是遇到了乐阁来的人,那人把一封信呈给了萧楚就快速离开。萧楚不解,回到府里让人把医女和管事找来后,坐在自己的房间拆开了那封信。
信很厚,里面详细介绍了最近西夏的事情,也就是萧楚前段时间让他们去查的西夏的资料。看着看着萧楚震惊了,有些不敢相信。
信中说了,沈子暮带着一叠现西夏王楚靖宇与大梁之前的黄将军以及一些其他人的通信,直接昭示全国,证明了原先的太子一家全是被冤枉的,他自己本身就是和楚靖宇一辈的人,是先前出走的一族皇室血脉。现如今皇室的血脉都被楚靖宇清扫的七七八八,楚靖宇通敌卖国,应该被退位并被处死,而现今找不到比他更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如玉公子沈子暮,不,萧子暮,现今在西夏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斗争,而支持如玉公子的人也不在少数,全国分为两个政派,在互相掐架。
一个个的信息冲击这萧楚的脑子,她有点晕乎乎的,仿佛处在梦中。沈子暮是她的皇叔?沈子暮要继承皇位?阮修回去是帮沈子暮夺权的?自家的冤案被平反昭雪了?可是为什么这
样的沈子暮她觉得有些陌生,他到底是想要什么。。。。。。
“主子。”
医女和管事都走了进来,萧楚连忙把信件收好,然后坐在那里,对着两人笑:“月姐和王叔,都这么多年了,别叫我主子了,不能叫锦时,那就叫阿楚吧。”
“主子说的什么话,尊卑顺序不能乱。”
王叔僵着一张脸,摆摆手。
尊卑。。。。。。萧楚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远在西夏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讽刺:“我早就不是西夏的公主了,那个尊卑有什么用呢。”
“主子,太子殿下的仇我们一定能报的,楚靖宇潇洒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