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哥儿气呼呼地瞪着昱哥儿:“不是。”
姜椿见他知道害怕了,这才轻哼一声:“这回先饶了你,下回再敢,我还踢你屁股。”
宋时桉大气不敢出,见她语气松动,这才朝她伸了个大拇指:“娘子厉害,很会管教小孩子啊,为夫佩服。”
姜椿白他一眼:“别以为我忘了你方才又想慈父多败儿,下回我管孩子的时候,你敢再插嘴,就给我睡书房去!”
宋时桉果断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敢了。”
熠哥儿跟昱哥儿齐齐看向他们父亲,脸上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过多久,姜椿揍熠哥儿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
而且越传越离谱。
什么姜娘子把十一个半月的长子揍得皮开肉绽;什么姜娘子把十一个半月的长子吊树上拿鞭子抽;什么姜娘子把十一个月的长子揍得奄奄一息,宋家连夜请太医来诊治。
诸如此类的。
姜椿在他们嘴里,已经不是像巡海夜叉了,简直就是巡海夜叉本叉,达到到了能止小儿夜哭的程度。
以往京城的百姓吓唬自家的孩童,都会说“再不听话,仔细半夜大老虎来把你叼走。”
之类的。
如今直接换成了“再不听话,仔细姜娘子半夜来把你抓走!”
效果立竿见影,哭闹的小孩子都会吓得连忙闭上嘴巴。
简直让姜椿哭笑不得。
不过她故意让桂花当着熠哥儿的面说这些传言,目的是叫他有点惧怕之心。
熠哥儿也不知道是真听明白了,还是因最近才挨了打,总归老实了一阵子。
这一年的春节过得有些没滋没味。
虽然腊月十二就出了国孝,但还有个一年内不得宴饮的圣命在,宋家连宴请宾客都不行。
只能自家人每日聚在一起吃顿丰盛的晚膳,勉强从中找到点过年的气氛。
大年初二这日,姜椿带着宋时桉跟俩小崽子回娘家。
姜柳竟然也带着江贺年来了。
姜河高兴得不得了,一手一个将熠哥儿跟昱哥儿抱起来,带他们去西市的烟花爆竹铺子买了好些烟花爆竹回来。
姜椿顿时眼前一黑:“爹,你给他们买这些危险玩意儿做甚?熠哥儿本就调皮得很,要是学会了玩烟花爆竹那还得了?没准宋家都要被他点了!”
姜河不以为意道:“你净瞎担心,爹又不傻,怎么会让我宝贝孙子放这个?”
他看向熠哥儿哥跟昱哥儿,笑眯眯道:“爷爷给你们放二踢脚玩好不好?”
熠哥儿立时拍手叫好:“爷爷放!爷爷放!”
姜河将他俩抱到廊下,先用火折子点燃一根香,然后将二踢脚插到院子南墙根下的积雪上,用香引燃二踢脚的引线。
“嗖~啪!”
二踢脚直直地朝上窜去,窜出老高一段距离后,骤然在空中炸开。
熠哥儿高兴得小身子在地上跳了好几下,乐呵呵道:“爷爷,再放!”
姜河笑眯眯道:“好,爷爷再放。”
说着,又往积雪上插了一根二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