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曼见状,从床上赫然坐起身,睡眸紧视着她。
娇俏声划破安静。
欲转身离去的人,脚步微顿,随即侧回身,看向床幔里的人。
“装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姑娘是欲拒我拜访呢。”
她似乎并不在意况曼现了她。
孟九重在况曼出声刹那,便已掀开沙幔下了床。
听到来人的声音,孟九重欲攻的姿势突兀一顿,紧急将攻力纳回了体内。
“哟,这不是伦山蛊后吗,半夜爬我夫妻的窗,这是想干什么”
听到声音,况曼当立即知道了来者是谁。
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后,她心里升起些诧异。
这女人什么意思。
半夜爬窗,扰人清梦。进来了,又什么都不说,看几眼就欲走。
古古怪怪的,她严重怀疑她别有用心。
“伦山蛊毒,我能给你的消息都已给出,你今晚的行为,越界了。”
孟九重收回掌,鹰隼质疑地盯着伦山蛊后。
话落,他脚步看似无章法地轻挪了一下,隔绝了伦山蛊后与况曼之间的对视。
伦山蛊后取下帽兜,露出她那张带着狐狸面具的脸。
“孟公子,夫人今晚可不是来寻你的,而是来寻你夫人。”
伦山蛊后的声音有种独属于江南女子的娇娆,也不知是刻意,还是她就是这种嗓音。声音一出,总留给人一种她在引诱别人堕落的错觉。
“寻我”
况曼神思微转。
想起了二人那两晚的追逐,她微挪身体,避开孟九重的阻挡,视线对上伦山蛊后的双眼“能让蛊后如此惦记在心,是我的荣幸。”
伦山蛊后看着笑盈盈的况曼,轻阖眼帘,挡住眼底快压抑不住的不舍。
她唇角微微上杨,装作对况曼很有兴趣的模样,道“小姑娘很有趣,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做到毫无内力,却能一直坠在我身后的吗”
“蛊后,你越轨了”
问题刚出口,孟九重脸色一沉,锐眼直逼伦山蛊后。
阿曼一身异术,连他都不曾去探究,伦山蛊毒后问这个问题,是想做什么
伦山蛊毒仿佛没有看到孟九重的不虞般,目光始终落在况曼身上。
“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说起来,我对蛊后一身本事,也极为好奇,能问问,那些蛇是你养的吗”
况曼讪笑,从床上款款起身,摸出火折子,将烛台点亮。
暗黄的烛光将厢房点亮,照出了伦山蛊后的身影。
伦山蛊毒浅浅一笑,素手往腰间一伸,将悬在腰侧的葫芦丝取下,递给况曼。
“我可没那本事养这么多蛇,伦山女人从小便与蛇虫鼠蚁为伍,对蛇的属性极为了解,不过是钻研了一些能指挥蛇的声音罢了。”
说到这里,伦山蛊后顿了顿,道“眼缘是种极奇妙的感觉,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顺眼。你家男人是个不安份的,迟早会介入江湖,你一个无内力的妇道人家,极容易成为别人针对的对象。这葫芦丝送你,遇到危险了,不防吹上一吹,丝上一孔为召唤,二孔为攻击,三孔招无毒之物,四孔指招有毒之物,五六七孔分别对应蛇、蝎和蟾蜍。”
“送我的”
况曼瞅着递到跟着的葫芦丝,有些诧异。
这算惺惺相惜吗
她对她心生欣赏,倒没想过,她也同样对她有好感。
是个性情中人。只一个不错的眼缘,便能在她追击她时,避而不战。
伦山蛊后“拿着,就当是见面礼吧。”
况曼释然一笑,伸手接过葫芦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不过,我没见面礼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