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鲁的官不好当,不但要关注民生,还要时刻关注着江湖。
对魔教与赤阳堡,县太令都有所耳闻的,并且还知道这两个势力有多庞大,这两个势力如果在东义县交起手来,那他的东义县岂不是要闹翻天。
另一边,前来东义县处理事情的刘元恺,也听到了魔教教主这道狂妄的话。
刘元恺神情惊变,当即走到院子中央,凝视着上空。
好恐怖的内力
如此深厚的功力,怕是师父也做不到。
“大师兄,刚才以内力传音的人是谁”
一道惊愕又带愤怒的女声,在刘元恺身后响起。
紧接着,一个梳着飞天髻,穿着浅粉上裳与同色罗裙的少女,小跑着从堂屋里走到了院中。
少女眉宇间带着一丝愁怨,让她娇好的面容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刘元恺目光紧视着天空,眼里一片深沉“出战贴的是圣慾天,目前,魔教教主正在东义县,放眼整个东义县,只有他能做到如此。”
这个武林,能自称尊者之人,只有寥寥几人,联想到最近江湖上的消息,刘元恺当下便猜到了是何人。
少女容颜惊变“魔教教主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怎么可以这么诬蔑爹爹,爹爹堂堂正正,什么时候杀过他妻女了”
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镇远的小女儿沈罗衣。
沈罗衣这次也跟着刘元恺一起出了赤阳堡,未婚夫被杀,沈镇远看她心情不好,便让她跟着刘元恺一起出来散散心。
刘元恺收回视线,眉心紧锁,道“师妹,最近江湖不平静,我让人送你回赤阳堡,你先回去,回头,等外面没那么乱了,我再带你出来。”
魔教公然让向赤阳堡出挑战,这东义县怕是不安全了,以防万一,还是先将师妹道走。
且,得赶紧将这事回禀师父,让师父定夺。
“大师兄,我不想回去。”
听到刘元恺要送自己回去,沈罗衣微微埋头,满脸神伤地道“大师兄,你别送我回去,我不会到处乱跑,给你添麻烦。”
刘元恺看着神情恹恹的少女,蹙眉考虑了一下,道“不回去也行,只是,这段时间,你哪也不能去,就留在院子里。”
沈罗衣闻言,眉间稍透松懈“师兄去忙便是。”
刘元恺看了一眼沈罗衣,又叮嘱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院子,去外面查探情况。
魔教教主说,师父杀他妻女这怎么可能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圣慾天可不是一般门派,这事要处理不好,赤阳堡与圣慾天说不定,还真会交恶。
紧靠沐府隔壁的青幽小院,蓝庐书生如只鹌鹑,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在院中一角。
在他身后,他新娶的媳妇沐锦云,宛若一只被惊吓的小兔子,惨白着脸,小手紧紧揪住蓝庐书生的衣服。
不远处,一个轮廓分明的中年男子,倚坐在一张青木轮椅上,病态脸庞也挡不住他一身狂傲。
他身下明明座的是一张轮椅,却楞是给人一种,他坐的是王座一般,霸气凛然。
他微垂着头,冷凌深邃的眸子,出神地凝视着手上的纸。
纸上是一幅人物画像。
那画像和城墙上,贴着的那张伦山蛊后的通缉令,一模一样。
很清晰的画,半张脸被浓墨涂抹,只看得出一个轮廓,另半张脸,美得赛若芙蓉,一双眼睛透着淡淡杀意。
握着这张画像的人,如同他手上的画一样,极为矛盾。
初看,外表如世家公子般矜贵,细看,却又似刀锋寒冽。
这种冷冽在注视着手上画像时,似乎又被他隐藏,只余浓浓的思念。
这是个一身气质,矛盾到极致的男人。
盯着手上画像看了许久,况飞舟终于从静止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上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像上的半张黑脸。良久后,他将画像叠整齐,放入自己的怀中。
蓝庐书生见他似乎不再那么生气,轻轻拍了拍沐锦云的手,把她支出院子,然后壮着胆子,轻手轻脚走往轮椅上的男人走去。
他刚走进,便被轮椅后的抱刀男子,用刀鞘轻轻隔开。
这男子,是况飞舟的近侍,很明显,他只听况飞舟一人的话,没有况飞舟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越过他,靠近况飞舟。
“教主,你确定画像上是夫人”
蓝庐书生停住脚步,问得小心谨慎。
况飞舟并没有回答蓝庐书生的话,他两眼放空,似是在凝想着什么。
良久后,他眸底划过阴鸷“青蒙,传令下,将东义县所有的赤阳堡势力都给屠了,对了,我听说沈镇远的爱徒,也出现在了东义县,将他手筋脚筋挑断,送回赤阳堡,作为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