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礼部官员相对于其他五部,见皇室成员的机会则更多,这么熟练也是正常。
随后,潘善应开始为两位皇孙仔细讲解演习的全过程。
“齐王由文华门东门入,至文华殿前西向立。
皇太子具冕服执大圭坐于文华殿,皇三孙居皇太子左下,皇五孙居皇太子右下。”
当朱允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开腔了。
“潘员外,我有几个疑问,不知潘员外能否为我解答?”
朱允熥打断潘善应的话后,一脸肃容的询问道。
“殿下请问,潘善应定知无不言。”
潘善应听了,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恭敬的拱手说道。
而站在朱允熥旁边的朱允炆则是觉得奇怪,在他听来,这潘善应刚刚讲的那通话里,并没有难懂的地方啊。
“请问,三日后,齐王来朝,于文华殿拜见皇太子是何礼?”
朱允熥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老人,问道。
“回皇五孙殿下,乃是国礼。”
潘善应没作思考,立刻拱手回答道。
“何人是我父?”
朱允熥继续问道。
“皇五孙殿下乃皇太子之子。”
虽然不明白皇孙为何会问这众所周知的问题,潘善应仍然还是回答了。
“何人是我母?”
朱允熥问出了一个出乎众人意料,但似乎又在常理之中的问题。
他的问题很简单,也是众所周知的。
可是,这个问题,却当众揭穿了一个众人都知道,却又视若无睹的矛盾——并嫡。
虽然是大冬天,大太阳也没能晒进殿内,潘善应的额头却突然冒出了许多汗。
“皇五孙殿下是……殿下是东宫……是东宫元妃之子。”
潘善应不敢抬手擦拭额头的汗,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流了那么多汗,只是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这是国礼,我父是皇太子,我母是东宫元妃,那我为何居我父亲右下?”
朱允熥对潘善应的慌乱视若无睹,继续质问道。
“这……这……。”
潘善应不知如何回答,支吾几句之后,很是干脆的跪拜在地。
只见这位老人,匍匐在地,额头紧贴地砖,闭口不言。
潘善应能说什么呢?
他能说这个是他的上司署礼部事户部尚书赵勉所定,在上奏皇帝后,皇帝也同意了?
他能甩锅给上司,甚至给皇帝么?
肯定不能。
退一步说,难道他能说不知道、不清楚么?
可他自己偏偏又身为礼部员外郎,是专业人士。
所以,他只能跪在地上,闭口不言,把这件事情给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