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夏知予妈妈尽早回南樟,许京珩就没在港城呆太久。柯泽的事解决后,他跟黎川一起订了回南樟的机票。
后几天是小组合作完成数据新闻的作业,没有固定的时间,夏知予打算去机场送机。黎川似乎能预料到小情侣难舍难分的画面,心想这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他凭本事吃上的狗粮,说什么也要拉着叶霄一起分享。
叶霄被黎川骗到机场,一到机场就看到了许京珩一手搭在夏知予的脑袋上,放轻声音在那儿说话。他给黎川递去一个眼刀子,黎川看到他那副模样,乐坏了:“兄弟,幸好有你陪我。”
“咱俩不一样。”
叶霄抢过黎川的行李箱坐上去:“我好歹谈过恋爱。不像你。。。你不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吗?”
黎川的笑僵在脸上:“哪里似曾相识?”
叶霄理了理领子:“这让我想起高中时候的你。这么多年过去,川子你真的一点儿没变。毕竟那个时候,你也是用这种哀怨的眼神打量我跟我前女友。对了,忘跟你说,我快复合了。”
“?”
黎川往那行李箱上踹了一脚,轮子一滚,叶霄歪着身子从上面摔下来,一屁股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声响传入许京珩的耳朵,他扭头看了一眼,觉得他俩多少有点丢人现眼,于是带着夏知予往外走了走。
“他俩没事吧?”
许京珩不以为意地回她:“小学生打架。别管他们。”
他俯身贴在夏知予耳边说:“昨天在教学楼下面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夏知予别过脑袋,耳垂发烫:“不说。”
自打她松口说过一次,许京珩就尝到了甜头,昨晚借着给她讲‘可视化呈现’的理由,将人骗到房间,哄着她又说了几回。
她就没见过许京珩这般不要脸的,哪有人死命抓着一句话不放,他追着她问:“有多舍不得?舍不得哪里?能不能把口头的话转化为实际行动。你不能只认识到‘舍不得我’这个事实,你还得实行其事。”
两人接了无数个缠绵湿漉的吻,亲得夏知予头皮发紧。而许京珩总能给他的一些行为找个噱头,说什么这是身体力行地教她什么叫做:知行合一。
“不说也行。”
许京珩偏头看她,将脸凑过去:“那亲一下。”
夏知予敷衍了事地隔着口罩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转过他的身子,推着他往安检那儿走:“你快去安检,别耽误时间了。”
“一周半的时间也挺快。”
许京珩一面往安检那儿走,直到正要入安检口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原本絮絮叨叨想说得话,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最后只是拢了拢她的外套,两手拎着,带至跟前,亲了她一下:“安安心心地参加实训。男朋友跑不了,在南樟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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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珩到南樟的时候,是下午一点。他先是给夏知予发了一条平安到达的短信,然后直接去了外公外婆那儿。
外婆仍是老样子,只是心态和言行上表现得更像小孩子。她一开始没认出许京珩,把他认成了许正皓,还问他,前段时间带来的女人,今天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你外婆又记岔了。”
天冷,外公在庭院里搬花,什么松红梅、君子兰,金边瑞香,都是外婆喜欢的一些品种。她爱看花,却总是疏于打理,外公身体还算硬朗,便帮她一把手料理着,这些花都被他养得很好。
听到外婆又喊错人,外公习以为常地提醒她:“京珩你都认不出来啦?”
许京珩看着外婆拼命思考的模样,立马顺着她的话说:“她去港城了,过段时间带过来。”
“带过来好,带过来好。”
她念叨着。
外公摘下白色的劳保手套,扶着外婆在院子里坐下,大片金边瑞香开得正盛,外婆凑过去闻,夸这花开得好。趁着她心情好,外公从屋里拿出药,哄小孩儿似的哄她吃下,随后才坐定,跟许京珩说:“还过段时间,就你会哄人。怎么,谈女朋友了?”
许京珩没有否认,视线落在满头花白的外婆身上。他看外婆赏花赏得累,想着摘下一朵,让她拿在手里闻,被外公狠狠地敲了一记手背:“本来可以开上个几个月的,被你一摘,几个小时就消磨了。”
他耸肩,没再动折花的心思。
外公睨了他一眼:“以后跟人女孩子谈恋爱也要这样。不能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你要尊重她。女孩子就像是各种各样的花,你要放任花期自由生长,不能一意孤行,把花给摧折了。”
“知道了外公。”
他笑着低头去哄外婆:“外婆,他每天在您耳边念叨,您怎么受得了他的?”
“臭小子。”
外公抄起劳保手套往他身上扔:“什么时候把人给我带回来?”
“您怎么比我还心急?”
“快过年了,我也得早点除旧迎新吧。到时候把新人迎进来,就把你扫地出门。”
“她才大一,您别把人吓着。”
许京珩如实说:“再说了,她妈妈那关,我都没过呢。”
“这事跟你爸提了没?”
“我跟他提做什么?”
“大事方面还是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