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述皱了皱眉,到底是外祖母,不好说得太过:“您还有事吗?”
知府夫人本想继续,看?见金外孙越来越冷的脸,悻悻住了嘴,被下人搀扶着走了。
“我替外祖母向你道歉。”
“怎么每见次面,你道不是替你父亲道歉就是替你外祖母道歉,小孩,你不欠谁的。”
阮卿摸了摸他的脸:“笑一笑。”
姜述尘双颊泛红,扯出一个笑容:“姐姐,你对我真好。”
父亲总是说,他是侯府嫡长子,是侯府未来的顶梁柱,要不辱宣平侯府的门楣。从来没人说过,他不欠谁的。
阮卿卿被他呆呆傻傻的样子逗得“扑哧”
一笑。姜尘述也笑着,他想:他不笑不要紧,只要姐姐笑就好了。
贺邵继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知府夫人也是特意挑的这个时间来找阮卿卿的麻烦,收到下人的消息后,匆匆回府,便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不动声色地上前,揽过阮卿卿:“阁下便是宣平侯爷的嫡长子吧,还要多谢姜大公子替在下的未婚妻解围。”
姜尘述脸色一白,外祖父是说过姐姐和凉州知府之子是未婚夫妻的关系,猝不及防见到姐姐,他太高兴,竟忘了这茬。
“那我便不打扰姐姐和贺公子了。”
来日方长,不过一个知府之子,待他掌握了军中势力一定要把姐姐夺回来,反正姐姐也说过喜欢他的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邵继正色:“做戏要做全套。”
“这样啊。”
阮卿卿眨了眨雾气昭昭的杏眼,眼尾泪痣殷红夺目,趁他不备亲了亲他的唇角,一触即离。
贺邵继脸“腾”
地一下变红,神情带了几丝慌乱:“你是女子,怎可,怎可……。”
“做戏要做全套,不是吗?”
后来的很多年里,贺邵继总会想起她,明媚而张扬的笑容,每一次都能将他堵得无话可说。他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们的初见不是带着算计,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可惜,他们的初见都是不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