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韵:“栀栀,快叫哥哥。”
啊?
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什么哥……”
“七年前美国救你那个哥哥啊,你忘了?!”
没忘记这个人。
但是,忘记他的脸了。
路栀抿了抿唇。
她刚刚,是怎么污蔑人家的来着?
02。
老老实实地叫完哥哥,又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地坐了会儿,路栀实在社死,找了个借口就回房间了。
家里热闹了会儿,又忽然安静下来,她奇怪地推开门去看,人都走了,只剩下阿姨和两位客人。
路栀眨眨眼,也没有别人可以问,只好问他:“哥哥,我爸妈呢?”
“出去订餐厅了。”
“要出去吃吗?”
“是啊。”
路栀有点儿茫然:“……那我呢?”
傅言商搭着腿,故意逗她:“让你在家吃,作为逃课的代价。”
“我没逃课,就是自习无聊,我回来学,这不是一样的吗?”
她的毕生挚爱就是下馆子,路栀在原地犹豫了会儿,这下学乖了:“他们肯定是请你吃饭,那你带我去吧,哥哥。”
傅言商看她半晌,兴味地挑挑眉:“怎么,现在认识我了?”
“……”
坐进他的车里之后,路栀抬头四处看了看。
后座很宽敞,中间有挡板,那个叫井池的哥坐在副驾驶。
见她东张西望,傅言商问:“怎么,不习惯?”
“不是,”
她也觉得有点奇怪,“就觉得这个位置……好熟悉。”
明明也没坐过,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像灵魂来过一样。
这顿饭是她家里特意为傅言商接风洗尘的,听庄韵说,今天是他正式回国的日子。
其实也不能怪她不记得,那会她才十岁,记忆力有限,而且那么大的枪战事件之
后都吓傻了,腾不出很多功夫去留意他的长相,但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哥哥对她很重要,逢年过节,她都会定时给他寄东西的。
……只是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而已。
路栀打开手机,去翻和他的聊天记录,最近一次也不远,是十月的时候,他说寄了一些美国的手工巧克力给她,让她记得吃,再往上,是家里让她寄的国内水果和月饼。
她的措辞也如出一辙,基本都是——
好的哥哥。
谢谢哥哥。
知道了哥哥。
辛苦了哥哥。
比路屿还像她亲哥。
毕竟路屿都没救过她的命。
酒足饭饱,路栀吃得很开心,也因此对他的回国表示了巨大的欢迎,回来的时候她坐家里的车,只听到路屿回头,严肃地跟庄韵说:“妈,我觉得以后要让他少来。”
“为什么?”
“他长得不安全,像花孔雀。”
“你给我闭嘴!”
庄韵气得拿车后面的球杆抽他,“还花孔雀,你要有人家一半争气我家祖坟都冒青烟了!你不就是嫉妒人家当哥哥比你当得好吗,这话不许在人家面前说,太失礼了!”
路栀帮腔:“就是就是。”
路屿回头看她:?
“这才见几个小时,路栀,别伤你亲哥!”
跟傅言商就见了那一面,仿佛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插曲,接下来一个月,她再没见过他,手机上也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