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说:“行,那就继续送葬吧。”
身后的送葬队伍重新集结,曹家夫妇的灵柩又被稳稳地抬了起来。
没走两步,众人看着前方堵了个严严实实的路,傻眼了。
曹肆诫:“……”
***
打架就打架,劈什么山!
说什么让他开开眼,起那么大派头,搞那么大动静,好了,这下无路可走了吧!
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添乱的!
曹肆诫在心里把江故数落了个狗血淋头,面上佯装镇定地指挥大家绕路。这一绕就要浪费大半天,幸好他们出得早,否则可能都赶不上在天黑之前下葬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曹肆诫原本凄苦悲凉的心境荡然无存,反倒是燃起了熊熊斗志。
糊里糊涂的日子他过够了,既然仇家还在穷追不舍,那他自当奉陪到底。更何况江故又回到了他身边,无形中给他增添了底气。
重整完送葬的队伍,捧起爹娘牌位前,曹肆诫惦记着另一件事。
他喊住在旁边无所事事的江故,撕下自己丧服的袖口,踮起脚给他覆了眼。
江故垂眸看看他的袖子,似有担忧。
曹肆诫宽慰道:“无妨,你这双眼太过奇异,着实不便展露于人前。这段时日你帮我良多,为你损毁丧服,爹娘泉下有知,不会责备我不孝的。”
“不是,你这丧服是麻制的,真气一崩就碎了,配不上我这样的高手。”
江故说。
“……”
心中默念三遍“不要跟他计较”
,曹肆诫自顾自地说,“嗯,不用谢,不喜欢就扔了吧。”
语毕面无表情地捧起牌位,带领队伍往前走。
江故没谢他,也没扔了这块蒙眼麻布。
他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
卢金启被吓蒙了。
原本他和他爹是走在曹肆诫身边的,以彰显自己凛尘堡实际掌控者的地位,谁料中途杀出个廖振卡和江故,那你死我活的架势,逼得他们不得不退到灵柩后方静观其变。
克林国的人行事从不与他们商量,江故又是个完全在他们预料之外的变数,曹肆诫跑来找卢家借人反击的时候,卢金启觉得他真是异想天开,他们这帮杂鱼,都不够人家那边的高手塞牙缝的,还不如束手就擒。不就是开棺检查随葬品吗,让他们查就是了,早查早上路。
或者曹肆诫抵死不从,直接被廖振卡杀了,对他们而言更是方便,干脆这次送葬一并埋了,一家人整整齐齐,他们卢家还不用担心被世人诟病。
谁承想,形势竟会有如此大的反转!
惊魂未定之下,他问父亲:“爹,这江故……我们打得过吗?”
卢望均也被方才地崩山摧的一幕震得不轻,不过他心里已有盘算:“打什么打,堪比无碑境的高手,犯得着跟他硬碰硬吗!咱们要的是凛尘堡,只要他不插手矿场上头的利益,由着他就是了。总归他就一个人,我倒要看看他能护曹家小子多久!”
卢金启想想也是,这种人自然是少惹为妙,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除了曹肆诫本身以外,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
见最前面那两人似乎在交头接耳,卢望均朝儿子示意:“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卢金启缩了缩肩膀,继续躲在队伍后面:“我不,爹你自己怎么不去,或者随便找个护卫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