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振卡先前刚受过重伤,并不与他硬拼,只离得远远的,边躲避着拔地而起的雪龙卷,边用绳镖施展缠字诀。而且他已知晓江故左臂的弱点,这次连绳镖也换成了金刚石的材质,招招都往他那半边招呼。
因为左臂伤口的血止不住,导致江故的半边身体确实有些迟滞。廖振卡到底是无碑境的高手,于铺天盖地的攻势之中,精准地抓住了他停顿那一下,绳镖入灵蛇般钻入风场缝隙,竟从伤口处刷然削断了江故的左腕。
廖振卡:“!!!”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成功了?他终于重伤了江故?
江故:“……”
断腕处涌出更多的血液,奇异的气味随风而去,与常人的血液不同,在这般寒冷中,他的血没有凝结,静静地在雪地上流淌。
行吧,既然弱点已经暴露,断了也好。
江故加快度,旋身冲向冶炼窑里的庚字炉,廖振卡腾出手来,先轰开拿到雪龙卷,而后追了过去。
就见江故看不看,把自己的左臂往滚烫的铁水中一伸。
廖振卡震惊:“你疯了!”
嗤啦
江故面无表情地拔出手臂,断口处裹上了厚厚一层铁水,还泛着橙红色的火光,在冬日里冒着大量白气。
他彻底放弃了左手,将自己的左腕断口熔铸了。
血流终于止住。
江故运气,全力冲向廖振卡,挥出排山倒海的一棍。
廖振卡心道不好,有心撤离,却还是没能避让,被那万钧之力压在山上,呕出一大口血来。
江故不再理他,追着安谷里而去。
***
薛仪跟在曹肆诫的后面,好奇问道:“还有哪个盆景被我们漏掉了?”
曹肆诫正往自己的小院里走,这是他从小长大的院落,比先前与江故偏安一隅的那处要精致多了,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都无比熟悉。
院子中有一汪清浅的水塘,塘中心有个十步见方的小岛,上面有假山造景,还种着一株不起眼的大树。
曹肆诫笑说:“薛先生,你还记得这棵树的来历吗?”
薛仪这才想起来,怀念道:“这是老爷当年那盆爱不释手的鹅耳枥,被你摔折了一条粗枝,做不得盆景了,就干脆移栽到了你的院中……”
曹肆诫说:“是啊,这会儿是冬天,叶子都落了,春夏之时,已然亭亭如盖了。”
这座小院也经历了火烧,但因这棵树种在池水中央,并未受到殃及。
就在曹肆诫要踏冰靠近这颗树的时候,突然从外头乌泱泱冲进来一群人。
为的便是卢望均。
卢望均呼喝:“来人,把这棵树给我挖出来!”
***
等江故赶到时,安谷里靠坐在一块岩石前,胸口上一个大窟窿,正不住滴血。
江故问:“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