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欲言又止,卫时舟继而轻声追问道:“可以吗?”
语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与引诱。
容清棠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身子,有些不太自然地答道:“可以。”
他既问,她便如实答了。
“可以什么?”
卫时舟却又问。
容清棠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微仰起头去看他。
不知究竟吻了多久,容清棠只能任由卫时舟将自己揽在他怀中。
“累了便睡吧。”
卫时舟低声说。
容清棠有些无力地答道:“你呢?不累吗?”
一开口便是绵软微颤的声音,听得容清棠
羞赧不已。
同样是亲吻,为何只她显得这般没用?
卫时舟低低地笑了笑,贴近她耳畔说了句什么,惹得容清棠的脸颊霎时红透。
她难掩慌乱地轻轻推开卫时舟,自己则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阖着眸子强迫自己入睡,不去想卫时舟方才不正经的胡话。
卫时舟眼角眉梢都盈着笑意,靠过去从背后拥着容清棠。
“不逗你了,快睡吧。”
他温和道。
卫时舟的声音还有些低哑,听得容清棠心里痒痒的。
她轻轻“嗯”
了一声,握住卫时舟放在她腰间的手,任由自己的思绪一寸寸飘散,慢慢睡了过去。
而在她身后,卫时舟听着容清棠渐趋平稳的呼吸声,心间平和而安宁,也于漫漫长夜中陷入了沉梦。
翌日寅时二刻。
容清棠悠悠转醒时,便看见卫时舟已经起身,还换好了上朝时穿的衣衫。
忽而思及昨夜种种,容清棠面庞上有羞意划过。
她很快将其掩下,自床榻上坐起身,柔声说:“我应该帮你更衣的。”
自她嫁入宫中以来,容清棠很多次都想着要于第二日醒得早些,送卫时舟去上朝。
可她每回醒来时,卫时舟要么已经更完衣准备离开,要么已经出门了。
容清棠生病那几日,她醒来时卫时舟甚至都已经散朝回坤宁宫了。
她之前一直习惯早起,不曾想,卫时舟竟总能比她起得还要早些。
皇帝那个位置,的确不是谁都能坐的。
卫时舟知道容清
棠是一直记着成婚前那些礼仪嬷嬷说过的事,所以他才会有意总醒得比她早些。
卫时舟温声道:“你多睡会儿,无需起得这么早。”
“更衣而已,我自己来便好。”
容清棠总不能让他把衣衫脱了让她再为他穿一次,便转而道:“那我等你一起吃早膳。”
“好。”
卫时舟应下。
待卫时舟去上朝,容清棠也没再继续睡。
她换好裙衫后亲自去坤宁宫的小厨房做了些膳食。
在卫时舟回坤宁宫之前,容清棠将一幅已经完成的画交给了柔蓝,叮嘱道:“这次的画便不必拿去笔墨阁了,找别的书画商卖吧。”
以往容清棠的画都会拿去怀谷的笔墨阁装裱、竞卖。但经过之前怀谷仿她的画和在药囊中动手脚的事,容清棠打算先和他以及他的笔墨阁保持距离。
有些事情,并非过了些时日便能当作从不曾发生过。
柔蓝将画收好,没有多问。
她知道皇后娘娘每次卖了画都会将所得的银钱交给怀文公子,让他用于雨隐楼救济老人和孩童的一应事宜。
自第一家雨隐楼开业起,每一季盈利中的其中一部分便会被拿去救济孤苦无依的老人和失去双亲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