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卫时舟,故意直截了当地问:“方才,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把那幅山水图送给林老尚书?”
所以才会在她沉默着想别的事情时,先答应了老尚书的话。
被她戳破了心思,卫时舟也不隐瞒,如实点了点头。
容清棠又试探着问他:“为何?”
卫时舟神情温和地看着她眉眼间柔和的笑意,温声道:“舍不得。”
“我舍不得将你的画送给旁人。”
他完整地重复道。
分明是容清棠自己先问的,可听他毫不隐晦地说出这个答案时,容清棠反而先悄悄红了耳尖。
她有些不太
自然地收回目光,不再与他对视。
卫时舟沉静的目光则在她耳畔那一抹微红上凝了几息。
他掩下心底种种旖旎念头,转而声音如常地问:“你的生辰,想如何过?”
容清棠愣了愣,随即反问道:“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
她的生辰在夏末秋初,眼下还未入夏,说起这事实在有些早了。
还是说,他记错了她的生辰?
卫时舟解释道:“第一次为你过生辰,我想早些开始准备着。”
这是他们成婚后容清棠的第一个生辰,也是卫时舟第一次能与她一同度过的生辰。
以前的卫时舟从不曾有这个机会。
所以他才会万分重视,容不得任何差错。
“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吗?”
卫时舟又问。
除了他已经在准备的,卫时舟还想顺着容清棠的心意再多备一些。
容清棠想了想,柔声说:“生辰那日,让尚食局做煨鲟鱼吧。”
那是父亲留在她记忆里的味道,尚食局做的煨鲟鱼和父亲做的很相似。
卫时舟顿了顿,问:“只是这个?”
他本就打算在容清棠生辰那日为她做煨鲟鱼。
“嗯,其余的都不必特意准备,一切从简便好。”
知道容清棠为何会这么说,卫时舟微微颔首,没再多问,只说:“我会命人安排。”
温暖和煦的三月春时一日一日地过去。
卫时舟每日都会在散朝后亲自去御花园为容清棠折几枝花,带回坤宁宫让柔蓝插进花瓶中,静放在东暖阁
内。
容清棠每日都能看见还带着朝露的鲜妍花朵,并因此而觉得心情愉悦,却不知那是卫时舟默默折来送与她的。
直到有一日,卫时舟在紫宸殿内接见大臣,回得迟了些。
见平日里放置花瓶的地方空着,容清棠随口问柔蓝道:“今日御花园那边怎么没送花枝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