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眉间继续拧在一处,“你当初死活不愿见我只让人丢给我一封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江瓷月有些无措地看着她,“我。。。。。。我只是害怕,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自己不是你小姑姑的女儿。”
谢子楹做出恍然大悟状,“噢——那你是不是还觉得我这样努力帮你,是因为觉得你是我小姑姑的女儿啊?”
江瓷月缓缓点头。
谢子楹再次双手交叉抱臂,牙齿咬得咯吱响,“江瓷
月,我当初说你若想离开我会帮你时,那时的我可知晓后面的事?你来找我帮忙时又可曾知道会有后面的事?”
说完她又不等江瓷月回答,恶狠狠替她回答道:“都没有!我谢子楹想帮便帮,又不因为你是谁。再说了,混蛋的是你那个阿爹。我和我家人又不会迁怒于你和你阿娘。”
等她终于将这些憋在心里将近一年的话说出,心中委实畅快不少,可等她定睛一看,江瓷月眼睫已经沾染了泪水,她瞬间又心软了下来。
“诶——你怎么还先哭上了,我这憋闷了这么久,你这总得让我说两句吧。阿可,快拿块干净帕子来!”
听到吩咐的阿可连忙在屋内翻箱倒柜掏出块帕子送过来,“姩姩姑娘,自从你失踪,我们郡主也着急了很久呢。”
江瓷月接过帕子抹去泪,“。。。。。。对不起郡主。”
谢子楹这脾气说出来就散了,她咬了咬下唇,“好啦好啦,你这一年。。。。。。都去哪了?我当时和裴大人遍处寻你不见,生怕你一个人在外边被人给欺负了去。”
“没有人欺负我,我遇到了很好的人,他们帮了我。”
江瓷月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上的帕子,突然感觉摸到了什么凸起,好像帕子上还绣着什么,她拿起仔细一看。
上面用细密的针脚歪歪扭扭绣着一行字——水有舟可渡,山有径可寻。
谢子楹见她瞧得仔细,也凑了上来,刚看
了一眼,她就瞪大了眼一把将江瓷月手中的帕子夺过来。
她愤愤道:“阿可!我不是叫你把那浪荡子送的东西都给丢了吗!”
阿可捂着耳朵反驳,“可那燕世子送的东西太多了啊,我这一天天的哪记得住嘛。”
“没关系,郡主喜欢尽管丢,我那还有呢。”
燕洵不知何时曲腿坐在院墙之上,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
恰在此时,有人在外边通报,“郡主,那燕世子又来了,没能拦住!”
谢子楹有些头疼深吸一口气,“时序呢?”
“时序去二爷那了,二爷昨日说有东西要给你,让时序过去拿了。”
阿可解答道。
谢子楹走过去将手中的帕子举到燕洵面前,“燕世子莫不是特地来此将这些腌臜东西收回去的?”
燕洵面不改色心不跳从怀中拿出一条新的,“我是来给郡主送下一句的,昨夜挑灯夜学刚绣好的,郡主不瞧瞧吗?”
江瓷月在一边看着他们,方才心中的那些伤心都烟消云散了,阿可还在不断和她兴致勃勃恶补着那两人近来发生的事。
另一边的谢子楹不欲与燕洵多言,“今日我有贵客,没空搭理你,赶紧滚。”
燕洵居高临下望着她,突然一跃而下站在她的面前,将那张帕子放在他的掌心之上,“那你收下我就走,你瞧我为了绣这几个字,指头都刺破了好几次。”
“是我让你绣的吗?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堂堂世子,不再是从前
那位流连于花楼的纨绔,这讨好人的手段怎么还这般俗气。”
谢子楹有些嫌弃地拿过他手中的帕子,“行了,快走吧。”
“笔墨会晕,话语会忘,唯独这绣出来的字能让你看得见摸得着。”
燕洵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散漫的笑意。
谢子楹听见这话微微怔忡了一下,眼皮一掀,“谬论,赶紧滚。”
燕洵见她收下东西,便也真的转身从正门“滚”
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