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握成了拳。
“走罢。”
谢云笙调转身子,拄着拐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可衣袖却被轻轻的拉扯了一把。
盛愿向来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可她也是被人嘲笑过身份的人,也是被人轻视践踏过自尊的。若是单单说她,怎么样都能忍,唯独不能忍旁人说一句娘的不好。
见谢云霆满脸阴郁走向那两人,生怕他一时冲动直接杀了人,也不管合不合规矩了,伸出手指向地上装了半天死的那两个小厮急声道:“方才他俩诋毁主子,说了许多不堪的话,是不是该按规矩处置,打板子发到下面的庄子。”
赵婆子牙都要咬碎了,原以为那日领着她教规矩看着是个老实本分,不敢言语的性子好拿捏,便教规矩时,格外着重了些还让盛愿字字通读背诵,原是为了杀鸡儆猴,没想到今日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查清楚了确实有失语,老奴自然会处置。”
“可我是证人,若你想查,不得问过我吗?”
盛愿此时已经看出这些人的态度,对谢云霆虽是怕,却并不敬,可对大少爷哪怕是轻言轻语的询问都提起十二分的心。
她虽然不想和谢云霆纠缠不清,但到底他方才还替她开脱,替一个下人开脱的人,又是一样被人背地里议论看不清,她生出一股通病相连的意味。
“大少爷您……您说呢?”
清澈明镜的眼眸露出几分恳求,水汪汪的让原本恬美的容貌更多了一分让人怜惜的心思。
谢云笙盯着她许久,面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突然一笑,抬手捏住了她的脸颊:“你说的不错。”
盛愿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的褪去了颜色。
突然从身旁传来一声爆喝。
“够了!”
谢云霆眼眸冰冷,紧抿住的嘴将唇线绷得死紧,脸上的表情极为阴霾。
“奴婢只是不想他们那样说您……”
盛愿在他冷冽目光的紧迫逼视下,声音越来越轻。
“本少爷还没沦落到让奴才替我讨公道。”
谢云霆此时周身的冷,那是种让人不敢忤逆,生人勿近的冷。
语末,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不屑地薄凉笑意,抬起腿稍一用力,便毫不留情地踩向地上两人的腿。
清脆的两声骨裂声后,两人彻底痛到失去意识。
谢云霆淡漠地撇了眼盛愿就直接扬长而去。
“盛愿,盛愿?”
“嗯?大少爷。”
盛愿缓过神。她被谢云霆离开时的面色搅和的心神不宁竟然没发现已经跟在大少爷身后走出库房很远了:“对不起,奴婢方才……”
“云霆不是记仇的性子,日后不会为难你,不用担心。”
谢云笙轻而易举看出她掩饰的心思,温声开导:“只是关于他的生母在府里是一个禁忌,虽然母亲将云霆自小抚养长大,但生母是戏子的事还是被人流传了出去……所以,不管是母亲还是云霆都不愿意提起这点。”
“二少爷的生母是戏子?”
盛愿惊讶的捂住胸口,忽而想到被带出府的那日,谢云霆莫名问她那句会不会唱戏。
谢云笙点点头,“所以,方才的事不要再提,我不想母亲知道。”
“可赵婆子那……”
“他们不敢说。”
谢云笙微微低下头温柔的注视着盛愿:“所以你别再心神不宁,一会被母亲察觉到,也免得云霆在她那被责备。”
“大少爷您真是一个心善的主子。”
盛愿心里一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才急忙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