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汪金华颤巍巍地把光片递到陆星月面前。
“拍片子的医生说是脑瘤,好像还是恶性的,得做手术才行。”
汪金华呆呆地看着陆星月,其他医生通过机器拍照才能确定的病,陆星月不过和这个员工说了几句话就发现了病情,甚至比他们还要早!
简直神了!
“陆大夫,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难为你。求你救救我吧,我才十九岁,我不想死。”
林凤霞抱着陆星月的大腿哀求,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一时之间,门诊大厅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病人、医院的工作人员有一个算一个都傻傻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陆星月却像是早有预料,她把先前那位病人料理妥当,单手一撑便将浑身软得像是面条的林凤霞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别哭了,我给你诊个脉,看看情况。”
“哇”
地一声,林凤霞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对不起,陆大夫,对不起!你真是个好人啊!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叫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
直到此刻,陆星月面色才缓和了一些,“现在知道大夫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了?”
“嗯嗯嗯!”
林凤霞点头如小鸡啄米,“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如果今天不是陆星月宽宏大量,提了一嘴,她可能只有脑瘤破裂病发的时候才能知道。
可是到时候,一切治疗为时已晚,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一条路了。
陆星月点到为止,示意林凤霞伸手。
汪金华在一旁直叹气,“脑子里长这么大个东西,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我……”
林凤霞哭个不停,“我最近总觉得眼前看不清楚,可我以为是眼睛近视了呢。”
陆星月无奈,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这个年代不比后世经济发达物质丰富,配个眼镜也得不少钱,即便视力不好,大多也只是勉强忍受。
只是这姑娘好歹也是学医出身,竟然没往生病这方面想,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眼见她胆战心惊,害怕得不得了,陆星月只好安慰道:“行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吃上三天,三天之后再来复诊,应该会比现在小上许多。”
汪金华惊呆了,他在医院也不少年头了,见过的生老病死无数,还是第一次见人如此轻飘飘地对待这么大一个瘤子。
他担心陆星月为了站稳脚跟而夸下海口,忙提醒道:“陆大夫,三天,是一天两剂药,还是一天三剂药啊?”
如果药量大,说不定也能管点儿用。
“一日一剂即可,快的话,你今天吃,明天起来就会有效果。”
汪金华:“……”
林凤霞却是欣喜若狂,捧着药方不住地点头。
汪金华还想替陆星月找补几句,林凤霞却忙不迭地站了起来。
她再次朝陆星月道歉,又向汪金华请假,就急急忙忙地去抓药了。
门诊大厅里病人们啧啧称奇,如果先前发生的那一幕还让他们有所怀疑,认为这是做戏,但眼前这个小姑娘可是他们眼睁睁看着从心不甘情不愿地朝陆星月道歉,到恳求她给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