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李诗年也不想绕老实回答“什么病呀!”
她伸手倾斜雨伞为三皇挡雨,任由自己暴露在外,被雨打湿,仰头看着天:“什么病呀!……太医院的人翻了古书,灵雾山的巫女过来看也只能摇头……五天,就五天时间把我的结局死钉在木板上”
她将手松开,瘫坐在地红着眼看着三皇子:“我死在……我十四生辰的夜里……比我待在冷宫里……还难受……”
她难过地趴在地上,手捂住想哭的眼睛:“…呵呵……逃过人为……躲不过天为…”
水滴从眼中落出,滴在地上,也不清什么是雨什么是泪。
她在宫里小心缩在阴暗的角落处活着,每一次都躲不过皇子的草菅人命,死怕了,不得不往上爬。从前视野短浅认为害自己死的是某一个客观原因,越往上,越拥有权力就越知道真正害死自己的是什么。
是深深刻在他们骨中的贵贱分明,是卑微之人永远都只知道服从认命,而不知反抗,是贵族习惯的草菅人命。
她的目光在想明白的那一刻投向那真正撑握全局的位子,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的生和死去得到那个位子,她觉得自己已经摆脱了命运的撑控,突如其来的生病,又狠狠地给了她当头一棒。
每一次死时的嗞味都不好受,太多都是在宫里活生生被人砍死,有些被埋时在土里在现自己并没有死透浑身的骨头都断了,活不了又不能死,看着自己的尸体腐烂,被恶心的虫子吃掉在绝望中慢慢死掉。
下毒死的也有那也,不好受,用得都是能把人疼死的东西,有一次狠的,不知道用得什么毒,经脉都暴了,人还活着。太医院的太医觉得神奇,就用针线将暴的经脉全缝上,救治变了味成为了一种谋杀。
怎么看都觉得病死也挺好的,就是病死的最后一夜挺难受。眼瞎了、耳聋了,胸口有股火在烧,不停地往外吐血,宫女端出去的血水一盆接着一盆。
活时不如意,连真正死的机会也不给她。
“我们……联手吧!…”
李诗年坐好,用手托着下巴用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三皇子。
“您前世就跟我闹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李诗年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问“这确定没被浇满水…”
三皇子被说气了,将伞扔还给她,她接过伞又说了一句:“不用伞,就真的脑子全是水了”
三皇子狠狠瞪了李诗年一眼,李诗年知道说过了,就识趣地闭上嘴。
良久三皇子才开口:“也算不上什么联手吧!就是想护你和李辞年平安出宫,逃离这里”
听到话李诗年愣了一瞬摇头,回他:“无用的,这里所有人的命运都不会被改变”
“为什么?”
李诗年并不想回他这个问题,转移聊天的方向,捡起一旁的伞挡在三皇子头上,拉起他的伞让他握紧。
“浑身都湿透了,用不用伞都一样”
“谁说的?只要不再去沾这水,您这衣迟早能变干……别在干上世的事,三皇子您这命运就不会重蹈覆辙……”
三皇子握紧伞,突然拉近与李诗年之间的距离,让李诗年措手不及地睁大双瞳:“妹妹这是想要三哥——早点死呀!我若不争不抢,即便二哥和四弟不会想我死,那宫里的其他势力呢?沈家不会放过我,若效果未达成父王只会用更加极端的方式去打压我……李诗年从现在就在布局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