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有嗜杀两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所遭受的痛苦。
雪白的云峰之上,一片猩红,粘稠的血液顺着石缝滴落,夕阳将这里照成一片残红色。
那身白衣也同样染了血,此时根本分不清原本的颜色。
夕阳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落寞,悲哀,绝望。
依然是那一身白,不然尘埃,与自己满身污秽想比,这人就好像是天上的流云,只能让人膜拜而不敢心从亵渎。
为何,为何要这样不公平。
姬无双缓缓抬起匕首。
匕首尖端指着墨尘,姬无双的手指紧紧的攥住匕首。
这一刻,他是多么羡慕这个可以一点尘埃不染的躺在这里的人,他高洁,神圣不可亵渎,他有爱他之人,有敬他之人。
而他污秽不堪,这个身体到灵魂,与自己的生身父亲乱伦。
如今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恶心的想吐,这样的自己怎么还敢去奢求那人的爱,如今想来真是痴人说梦。
姬无双仰起脸笑了起来,无尽的泪水断了弦般一滴滴从脸颊滚落。
从明天起,他姬无双再也不会哭,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流泪。
手里的刀尖猛然刺下,墨尘雪白的手腕多了一条深色的痕迹,血迹一点点从身体里流了出来,却是黑色的。
姬无双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又是一笑。
殇景年你既然想让他复活,那么我就偏不如你所愿,即使拼个粉身碎骨。
你粉碎了我最后一点希望,我就毁了你最后的希翼。
我要他魂飞破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这满是污秽与仇恨的血液,姬无双一想起,真恨不得现在就灌入这人身体里,他是那样的高洁,而这正是他憎恨的。
姬无双拿起刀狠狠的也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看着汹涌而出的血,姬无双笑的更加开怀。
一起下地狱吧。
你毁了我,我就毁了你。
——殇景年。
姬无双抬起手握住了墨尘的胳膊,两人的血像是受到了牵引般,然后姬无双的血一点点顺着那伤口涌进墨尘的身体。
血液在一点点流逝,除了麻木与冰冷便什么也不剩。
姬无双一直望着自己流逝的血液,笑的更加开怀。
血液在流失,神志被一点点剥离,身体冷的几乎要发抖,却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殇景年,如果我死了,你会记起我吗?
应该不会吧,那样绝情的你。
可是我在临死之际拉上了你最敬爱的人,这下你总该生生世世记住姬无双这个人了吧,哪怕是恨,我也要你记得清清楚楚。
神志恍惚起来,姬无双面色惨白如纸,皮肤下的血管已经流不出多少血液,而躺在榻上的人身体却起了微妙的变化,有五彩的光晕在慢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