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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修道半缘君二十三（第2页）
祈清下意识地呢喃着，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几近麻木，大脑一片混乱。
“为何不直视自己的内心呢？”
酆都大帝低声道：“你的心，被压抑太久了。它很痛苦。”
忘川会禁锢神力，没有神力作为屏障，凡人的祈愿声只会源源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甩不掉，逃不开，嘈杂地令他头痛欲裂。
祈愿之徒数不尽的肮脏贪欲侵染着他心中时时勤拂拭的净土，逼得他
几欲疯魔。
“是他们把你害到如今这种地步。”
酆都大帝极为耐心地一点点顺着他的思路诱导，“你已经忍了成千上万个年头，为了他们自断七情六欲，日日在挣扎中煎熬，甚至错过了心爱之人。”
“你，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不。。。不要说了。。。”
祈清双目紧闭，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下，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呼吸早已彻底紊乱。
“如今你已不是神官，再无约束。”
酆都大帝缓缓道：“杀了他们，你就永远不会痛苦。”
“不。。。”
祈清一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掌心已被指尖压出血痕，心中的那一丝清明早已被痛苦侵蚀地溃不成军。
“我听说，那个助你逃到冥界的神官三日后就要被天雷之刑处死。”
酆都大帝状若无意地顺口一提。
祈清猛地睁眼，眸中一片清寒。
“你想救她？”
酆都大帝笑了笑。
“我一定会去救。”
祈清一字一句道。
“可你如今的实力，去了天界后恐怕连自保都做不到吧？”
酆都大帝嗤笑。
“若我炼化了这忘川中的百万怨魂呢？”
祈清的声音微冷，带着几分阴狠。
“哈哈哈哈哈。。。”
酆都大帝笑了起来，“若你能做到，我这酆都大帝的位置让给你又何妨？”
“甚好，那就拜托大人为我护法了。”
祈清毫无温度地笑了笑，志在必得道：“我需要在三日之内将这些怨魂全部炼化。”
“之后呢
？杀上天界去救你的心上人吗？”
酆都大帝笑着道，“可她，似乎一直不接受你堕神呢。”
“不知她见到你这副样子，会是什么表态？”
“她估计会很失望吧。”
提起她，祈清的眸光稍微温和了些许，怅然一笑，“就算她那么尽力地想要改变，我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或许，我确实不属于天界。这个漫长的梦，该醒了。”
“你只需杀了那些凡人，断绝心魔的来源，就可以重回天界。”
酆都大帝的声音低沉而舒缓，不疾不徐地蛊惑道：“没有他们的影响，忘川之水足以帮你渡尽身上残留的魔气，届时便可涅槃重生，成为真真正正的神。”
“此法当真？”
祈清不带情绪的紫眸微微眯了眯。
“你孕育于天地，本就是先天神物，理应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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