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飞来居吃饭还是春香楼啊?”
“当然是春香楼了,这可是最近最风流的去处,吃完饭都有春香馆的姑娘送上神仙糊糊,当真是个神仙地方!”
“别说,飞来居以前生意可好,被这春香楼一开,生意不行了。”
绿芦也回身瞧着,见是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人,三人说着话,相伴着走进了对面人声鼎沸的春香楼。
“唉……”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飞来居的掌柜叹出一口气浊气,想必这样的情景没少发生。
赶路了一整日,饥肠辘辘,掌柜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吃食,绿芦都尝了尝,味道都挺不错,想必那两个书生说的,之前生意好也是真的。等到吃得差不多了,绿芦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施云桢基本没怎么动筷子,烛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色,额前渗出冷汗,显然人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
绿芦关切道。
施云桢强撑了有些时候,他原本身体就没有恢复好,路上颠簸了一日,此刻胸口憋闷得已然说不出话来,陪着绿芦坐了许久也没有缓过劲,只能摆摆手,抱歉地示意他要先失陪。
绿芦不敢多留他,看着夏雷和施管家一人搀扶着一边,把这瘦弱颀长的身影半架半扶地送去了后院,不禁感叹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身子骨当真是不得行,摇了摇头,她房前屋后那么多事,日后就算找对象,也一定得找个能下地干活的。
像施云桢这样的,万万不行。
掌柜见东家身体不好,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绿芦,默默转身准备去干自己的事情。
虽然生意被隔壁抢走,也没多少事情可以做。
“掌柜留步,”
绿芦脆生生地开口,施云桢去休息了,她还得详细了解一下状况,“如果有空的话,能否同我说说隔壁那家春香楼的来龙去脉?”
掌柜打量了几眼绿芦,见她衣着都是最不起眼的粗麻布衣裳,实在不像东家的屋里人,甚至都不如婢女,可要说她身份低微,却能和东家坐一张桌子吃饭,甚至东家身体不舒服还一直陪着。
他一时半会也吃不准绿芦的来历,见她问了,也陪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这春香楼的东家曾经是一个勾栏院春香馆的东家,不知怎么的,有一天心血来潮看中了这飞来居,就派了人过来要盘下,掌柜自然不同意。人家上门闹了两回,见还是无果,就直接把飞来居对面的这地儿盘了下来,开了一家春香楼打擂台。
原本对方要开便开,没什么说头,可偏偏对方抢先一步卖起了神仙糊糊,还依托春香馆的姑娘搞起来了什么风流赛神仙这一套,神仙糊糊翻倍了卖,而且把飞来居的客人全部抢光才罢休。
“姑娘,你说那做神仙糊糊的人明明已经把独家供货的契约签了,还把货供给对面春香楼,这不是打我东家的脸么!”
掌柜一拍手,愤愤不平,没怪对面抢生意,怪起了绿芦不讲信用。
“喝着神仙糊糊,身边有姑娘来往着,确实快乐赛神仙。”
绿芦点头,对于掌柜的误会不置一词,没得解释,她来就是处理这件事的。
但是对面的这位东家还真是有点本事的,不但搞来了神仙糊糊的方子,还给普普通通的葛根粉添了风流这道附加值,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目前客人都被对面抢了去,绿芦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