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总该对自己好些,你先不必想那么多,也别太照着自己的性子去迎合于他,自己过的舒心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你给的也未必是他想要,不仅委屈了自己,还会将人越推越远。”
“可婢子总觉得……”
梨书话说到一半,却又是欲言又止起来,看着孟南珺不知说还是不说好。
孟南珺轻叹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说道:“你我虽是主仆,却也更像是姐妹,与我之间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婢子说了,小姐可莫要怪我。”
孟南珺觉得有些好笑,“我怪你做什么?只要你别说我坏话,我还是能听上两句的。”
“婢子总觉得高繁是喜欢小姐的。”
此言一出,孟南珺就沉默下来,面上的神情几经变化,最后只能扯出一个古怪笑来。
梨书瞧着她这一番改变莫名其妙,可还没等问出什么来,就见孟南珺大笑出声,只差没拍起桌子,当时脸色就红了起来。
“小姐做什么笑成这样?”
梨书不满。
孟南珺却自顾自的笑着,半晌好不容易缓过来,这才揉着眼睛里笑出的眼泪说道:“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话倒还真不假,高繁对我难明显是主仆之情,又怎能掺和上情爱之事?也亏得你会这么想……你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梨书被嘲笑了一番,心中自然是气不顺的,连忙就为自己辩解起来:“可这关心未免太过了一些。”
其实说出这句话来,梨书自己也没几分底气,要知晓她也是做下人的,自然明白要尽心尽力的道理,真要仔细看来,其实高繁的训斥与担心都是有理有据。
就如宋寒霜若是陪孟南珺出去却叫她不知去向,梨书也会焦急也会迁怒,这大约都是人之常情。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孟南珺不仅没有更加嘲笑于她,反而收敛了笑意微微正色,“当初母亲让你来我身边,说的是什么?”
被
突然这么问起,梨书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这才回道:“夫人让婢子尽心伺候小姐的起居生活。”
“你是伺候我的起居生活,做的是如添衣倒水这些细致贴心的活儿,所以有些事情不必想的那么复杂,毕竟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及我,最多遇见危险时替我挡上一阵,我娘断然不会让你去保护于我。”
“可高繁却不同,他被父亲安排来我身边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孟家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家室,其间有可能潜藏着多大的危险。他收到的命令是拼死也要护我周全,即使我也不大赞同,可在他的眼里,他这条命是我父亲救下,就是属于孟家的。”
梨书比孟南珺还有小上一些,被送到她身边的时候懵懵懂懂笨手笨脚,再加上本来就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孟夫人从来也就没有想过让她起到多大的保护作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梨书与高繁在对待孟南珺的事情之上,还是有挺大的差异。
“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日后如何随缘就是。”
孟南珺最后劝了一声,高繁也就端着两个菜进来,配上他那一副冷冷清清的神情,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于是三人同桌而坐,沉默无话,直到吃完了梨书说自己去收拾,只留了二人在屋子里头。
“之前你离开匆忙,我便没有细问,此时既然回来了,不妨与我说说,可是你族中的事情有了眉目?
”
孟南珺瞧见梨书走了只剩高繁,便问了一句他前几日为何离开。
然高繁却没有回她。
孟南珺从来不会强求旁人说自己不愿说的事情,因而只是摆摆手对他说道:“你既不愿与我提起,我也就不多问,只是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只管与我说就是。”
这些年孟家已经走到了低谷,高繁完全不必留在孟家,牵制住他的只有孟老爷之前对他的恩情,着实没必要让他记一辈子,毕竟孟家没有挟恩图报的人。
而高繁既然不愿离开,孟南珺也想能帮他一些,至少不会无所回报。
听得此言,高繁只是应了一声,便说自己还有旁的事情先行离开。
孟南珺自然是签应,只是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难得改变心意折返回来。
“小姐能否替我送一人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