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走绿意后,她扭头就看到隔壁墙头上站着的掌柜,她的神色古怪,看过一眼就慌忙下去了。赵攸猜测多半还是找柳钦的,不然怎会无事爬墙头。
绿意去抓药,温瑾则去苏府给老夫人拜寿。
她比皇后先到,跟在嫂嫂霍氏后面,而皇后则是从后门进,被王氏引进门。其实王氏并不赞同她过来,然而一再坚持,她也就应下了。
屋子里的妇人都被找借口喊去园子里玩,苏老夫人跟前也没有人在,两人回去的时候恰好无人。
苏老夫人识得皇后,一见她过来就眯着眼睛笑,招手示意她过来,亲热道“你在道观里可好,年龄不小了也该嫁人,我方才瞧着几个世家公子不错,让你叔父给你想想办法,总不好一辈子在道观里。”
老夫人年岁大了见到熟人就会唠叨几句,外面的事都不知晓,只要苏家好就没有太多烦心的事。
最令她烦心的就是苏韶,她唠叨完小温沭的亲事后就添一句“也不知研丫头如何了,回来的时候最好给我添个重孙子。”
王氏被她唠叨习惯了,笑了笑,外面还有很多妇人要接待,主要就是跟过来的祸秧子温瑾,就道“阿沭在这里待上片刻,我去去就回。”
她一走,苏老夫人就拍着皇后的手,叹息道“何苦来这一趟呢,苏家现在很好。”
皇后温婉一笑,“阿韶不在,我就代替她罢了,老夫人勿要紧张,我即刻就走。”
“你可想嫁人”
苏老夫人听她的话就笑了,笑意极为慈祥。
“我已嫁人了,您放心就好。”
皇后宽慰她。
苏老夫人心中喜悦,道“何时成亲的,我怎地一点都不知晓,早知就会给添些嫁妆,可缺银子我这里还有些体已银子,不够就说。”
皇后哭笑不得,对于老夫人瞬息改变的态度也是心中一暖,“一切都好,她待我也好。”
“这是好事,你母亲走得太早,好多事都不曾告诉你。我今日就与你说说,入府后就要管家,家中长辈要敬着,千万要看着夫婿,不能让那些不怀好心的婢女得逞。还有、还有管家之后,钱财要看好,你若是不懂这些,我身旁有懂这行的人,你带回去用,很贴心的。”
苏老夫人握着皇后的手开始说起后院的事,皇后也没打断就认真听着,一直到王氏回来才停住。她对着王氏不高兴道“阿沭都嫁人了,你也不说,哪家的小公子,可不能让她被欺负了。”
王氏并未觉得奇怪,老夫人这些年看到晚辈都会这样,见到温瑾也是一番唠叨,她就笑着回道“那个时候紧急,就忘了告诉您。您添妆就免了,等着她有孩子了,一并给孩子。”
提到孩子的事,苏老夫人都会眉开眼笑,一个劲地点头“对、对,就是这么个理。”
听得皇后耳根都红了。她无辜地摸摸自己的耳朵,想来赵攸平日里定然也会听到这些话。
插了几句话后就离开苏府,前堂早已宾客满坐,苏文孝在前面忙碌着,无暇去见皇后。
皇后也不去计较这些小事,小心地从侧门离开,路过豆花铺的时候让人买了一份豆花。
药铺里生意不好,柳钦在后面喝多了,药童抵着柜台打瞌睡,皇后一入内就看到赵攸铁青的脸色,下意识不好。
她笑着将豆花递过去,“怎地到前面来了”
“你不见了,马车也带走了,作何不带我”
赵攸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人是完好的,她也就放心了。接过食盒后就一人吃了起来,心中知晓定然问不出什么。
皇后想瞒一件事是断然不会让现,问再多的话还会被套进去。赵攸吃一堑长一智,也不去问了,横竖皇后那么大的力气,也只有在温轶面前会吃亏,其他人是不可能欺负她的。
心安理得的吃了一碗豆花后,她指着后面道“那个老道士喝多了,嚷着要娶隔壁掌柜的,我说去求亲,结果死活不同意。”
这倒在皇后意料内,柳钦这个人最爱两样东西,一是面子二是银子。
她回道“那就随他去了,这些事本就不能强求,再者他有心思,指不定掌柜对他厌恶,谁能喜欢搅乱自己生意的男人。”
赵攸托腮,想想也是,跟着道一句“谁能喜欢总是欺负自己的女子。”
话里有话,皇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指桑骂槐”
赵攸无辜地眨眨眼,“谁是桑谁是槐”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皇后拒绝再回,转身往后院走去。吃饱的赵攸一路跟过去,酒桌早就有人收拾过了,柳钦药铺都是几个孩子在打理,也没有买婢女回来。
屋内用熏香熏过,也闻不到酒味,皇后走过去唤了两声,也没有叫醒他。
出来时间也不短了,皇后想着先回去,其他的事过几日再说。
前些时日听说温瑾在周遭逗留过,就是不知可曾为难过药铺,心中始终放不下就想着过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