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谬至极。
拈花看他独自一人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很自责。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不如恩公走罢,一会儿蛤蟆妖回来了,可是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的,奴家可拦不住。”
柳澈深闻言没与她说话,拿回她手上的布条,重新绑上,起身往外走去,他在阵中已经练得十分习惯,即便目不能视,也能听声辨位,平稳地走路。
那蛤蟆妖回去抓恒谦,恒谦碰到她应当是会怜惜一二,手下留情放走她,倒不需要她多担心。
只是柳澈深是个变数,倘若他在,计划恐怕就进行不了。
拈花想到这连忙上前,准备直接扑上去,拦住他的去路。
还未靠近,柳澈深已经抬手而来,手中的剑正面指向了她,在她面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的眼神冷得不像话,“别再玩这套把戏。”
拈花伸手碰了一下伤口,疼得呲牙咧嘴,还未开口,那蛤蟆妖已经飞快跑来,“姑娘,我将你的子谦哥哥引来了”
她说着,转眼间已经到了跟前,身后还有疾步而来的恒谦和众弟子。
光一个柳澈深就已经够难对付了,她竟然还把其他人都引过来了,真是要生生弄死她
蛤蟆妖一过来,柳澈深已经提剑上去。
她心中一急,连忙上前,脚下却踩着石头,直接滑了过去,扑在了蛤蟆身上。
下一刻,心口一凉,恒谦一剑穿心而来。
拈花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剑,她做梦也没想到,她死的如此草率
蛤蟆妖被剑气所伤,生生吐了一口血,直接被打回了原形,吓得慌忙逃窜。
柳澈深摘下眼上的布条,提剑上前,见妖已经变回原形,也不再追。
子谦的烛龙剑本就威力极大,这一剑下来,没个百十年是修行不回来的,自然也作不了恶。
恒谦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这一剑下去,本是要刺那蛤蟆妖,没想到刺穿了她。
荪鸳鸳看着也是吓了一跳,众弟子也完全愣住,虽说大家都怀疑刚头那树妖就是她,可也没想过要杀了她。
拈花胸口的血很快染湿了衣裙,连带恒谦手上的剑也是血红,烛龙剑喝饱了血,出血光。
拈花连忙伸手向恒谦,绝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
她虚弱无力的叫道,“子谦哥哥。”
恒谦连忙上前抱过她,伸手替她施以治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惊慌失措地看向柳澈深,“师兄,怎么办”
柳澈深闻言没说话,看了一眼拈花,就像高高在上,没有七情六欲的仙者,“即是如此,也是她的命数。”
恒谦没了声音,因为确实没救了。
被烛龙剑穿心而过,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拈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你不必抱歉,这都是奴家的命,奴家还有一事想要问你”
拈花说着又咳了血。
恒谦连忙开口,“你问”
拈花认真地看着她,深情并茂,“你喜不喜喜欢奴家”
恒谦闻言一愣,有一瞬间的停顿。
旁边的荪鸳鸳微微咬唇,有些同情。
拈花很快抓住他的停顿,“没关系,奴家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勉强自己,你喜欢别人也没关系,奴家只是想知道输给谁了”
恒谦想起自己在刚头幻觉里看到的人,抬头看了一眼荪鸳鸳。
他才明白,为什么鸳鸳每次生气,他就会难受。
原来是因为他喜欢她。
只是这后知后觉的明白,竟是在另一个喜欢他的女子死去的时候。
对这个女子未免有些残忍。
恒谦不敢说,也不想伤害她。
拈花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荪鸳鸳,“原是如此,她生得这般好看,你喜欢也是应该,奴家早就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