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怒目而视的瞪着他们。
钱兰花堆着满脸的谄笑,她不断的想跟对面的许檀家四口人拉关系,嘀嘀咕咕说着话,但是对方四个人注意力全都没在她身上,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即使这样她也没觉得尴尬,还依旧在那里拙劣的献着殷勤。
一会儿给他们倒水,一会儿又夸着对方的四个人的气质。
最后还说起了洛河。
“小河,小时候跟许夫人长得可像了。难怪这么乖巧可爱,原来是基因遗传的呀。”
她堆着笑道。
这话终于引起了许檀的注意,对方转头朝她看过来。
现许檀明显是对洛河的这个话题感了一点兴趣,还转头过来看她,钱兰花于是说得越的热情。
“小河这孩子呀,我就说怎么,从小就白白嫩嫩的,又长得好看,乖巧听话,跟我们那一圈的所有泥孩小孩都不一样。现在见了夫人您才知道,难怪了,原来是基因底子好呀。”
洛州不满的拉扯母亲的衣服。
钱兰花不为所动,把他的手耙开。
好不容易跟许檀搭上话,让对方有了一点兴趣,钱兰花当然要乘胜追击,机不可失嘛,正要继续要谈落洛河。
只听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问道。“你们来干嘛?找我有事吗?”
洛河淡淡的嗓音,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一屋子的人全部都朝洛河看去,每个人都反应都不同。
许檀是最为激动的,她站起来,朝洛河走了一步,又停住了脚步。
“哥!”
第一个冲过去的人反而是洛州,他一把拉住洛河的手笑着喊人。
笑得就跟一个找着主人的狗狗一样。“哥,你好久都没联系我们了,我想你,过来看看你。哇!你现在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这里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啊?”
“我没钱,我只是在这里借住的客人。”
洛河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从小到大洛州这么热情的时候,只会为了一件事,那就是money,钱。
他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了那一群人中间,找了一个距离他们最远的沙,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望着他们。
“说说吧,你们来干嘛?找我什么事?”
洛河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洛河了。
以前或多或少内心的某个深处都会对他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抱着一丝或多或少的希望,总寄希望于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丝爱,弥补自己缺失的童年。
钱兰花有可能是爱他的,他的亲生母亲也有可能是爱他的。
但是现实无情的打破了他的这一丝幻想。
他算是彻彻底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认识到了这些人,他们对他没有爱,他只是他们的一个工具。
是钱兰花在人前展示自己善良的工具,是她领国家救济金的工具,是她补给钱财的工具。
而对于他的亲生母亲许檀来说。自己则是她留住爱人的工具,也是在抛弃二十多年后,还想要找回自己道德感,赎罪感的工具。
自己从头到尾在这些人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你怎么能指望他们对一个不是人的工具,付出什么样的,多深的感情呢?
无欲则刚,他现在对这些人,对他这些所谓的亲人们,不再抱任何一次希望,也没有任何要求。
所以他收下了在他们面前的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如今可以坦然地甚至傲慢的看着这些人。
因为他不欠他们的了,他不欠任何人的。
“小河,我……”
许檀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哭了起来。
她旁边那位穿着优雅的年迈老妇人,站起来,揽着她的肩膀赶紧拍了拍,扶着她的肩膀坐下,然后许檀就当着大家所有人的面,躲在了那位老妇人的怀里,抽泣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