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已经派了人在两旁守着,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已然做不了弊,你这样让他们蒙上眼睛岂不是多此一举?!耽误了考试进度圣上怪罪下来,你可担待得起?!”
刘璋大喘着气,对他破口大骂。
顾衍任由他骂着,这会脸上倒是有了好颜色,他笑着回道:“考试时下官会让考生们将布条拿下,不过是一绑一松的功夫而已,若是真的耽误考试进度,由下官一人担待就是了。”
“有你的!”
刘璋被气得好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来,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顾衍也不将心思浪费在他身上,忙回到张铭魏冉身边忙活去了。
张铭不由得担忧说道:“顾兄,你断了他的财路,他定是要寻你麻烦的,你不怕?”
“是啊,他那人锱铢必较,可记仇得很。”
魏冉的脸上亦是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他们的话顾衍都听在耳里,但却不见他脸上现出担忧,反而笑笑不以为然道:“既然揽下这份差事就尽力办好,不要再让武子们吃以前的亏寒心而对大楚失去信心,能向圣上选贤举能,推举有用之人本就是我们身为都虞司主事的职责,不是吗?”
他的笑容散开在秋日暖阳下,让他们仿佛看到了当朝圣明的曙光,照亮这黯淡不明的官场。
他们俩人看着他坚定的目光,脸上充满希望,大声点头“嗯”
一声后,三人又投入方才的工作中。
眼见着武子们顺畅地将一个又一个项目考完,坐在监督官位子上的刘璋握紧扶手上的手,叫来身旁侍卫嘱咐道:“叫在马枪考场里的人准备好,一旦见到顾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立刻按原计划办事!”
“是!”
那侍卫受了命令,立即退下去做准备。
“顾衍,这是你逼我的!”
刘璋坐在位子上,瞧着在人群中忙活的顾衍,恨骂出声。
关门
而此时,楚蘅已经拿着裕王府的牌子混入了都虞司大门。里面人声鼎沸,前来参考的武子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顾衍身在何处。询问了几个人后,才知道顾衍在筒射项目的考场外面引导武子们按顺序入场。
她按着维护考场秩序官吏的提醒,来到筒射项目的考场外,却不见顾衍身影,不过倒是见到了张铭和魏冉。她立刻上前对着他们二人行礼,而后问道:“两位大人,可有见到我家三公子?”
他们俩人看着楚蘅的装扮,好半晌才瞧出来是她,惊喜道:“是楚姑娘啊,顾兄正在前头引着武子们入场呢。”
说着,他们二人往前面马枪项目的考场指去。
楚蘅顺着他们俩人指的方向,只能透着人群看到他衣袂的一角,他的主考官官服颜色与常人的不同,楚蘅一眼便能瞧出来。朝俩人道谢后,楚蘅便匆匆往前走去。
张铭和魏冉不知她为何忽然过来,只当是裕王府上出了什么事,也没放在心上。
楚蘅穿过人群,眼见着离顾衍越来越近,也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心变得越来越慌。
忽然,她见到有人将一瓶像是装了水的东西倒到顾衍后背上,此刻他正在忙着引导武子入场,并未察觉有人在他后背动手脚。
楚蘅赶紧跑上前,对他大喊:“三公子小心!”
便就是这时,马枪考场里的马匹突然冲破围栏,从考场里冲出,朝顾衍直冲过来。
顾衍还未来得及看她一眼,便被迫躲到一旁,场面瞬间陷入混乱中!人声和马叫声混成一片,人群四处轰散开,将原本井然有序的考场弄得混乱起来。
所有的马匹都像是疯了一般,只追着顾衍一人。
这是刘璋的计策!
只一瞬顾衍便反应过来。
好在来考试的都是会些武艺的,躲开这些烈马倒是没有难度,但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已经避免不了有人受伤。
顾衍边跑边想应对的法子,见到第六个考试项目的考场开着门,他眸光一闪当即改变奔跑的路线,对守在考场门口的官吏大声吼道:“闪开!统统闪开!”
尔后他一个转身,纵身跃上追来离他最近的那匹烈马上,坐在马背上握紧缰绳,用尽全身力道将这匹嘶鸣踢腿的烈马方向扭转,强迫着它往翘关的考场里冲去。
在扭转烈马方向地那一刻,他见到了人群中的楚蘅,她着一身便装,正满脸害怕地瞧着他,姑娘纤细的手紧握匕首,却无处下手,风吹起她的发丝,耳边是鼎沸的人声她却不动声色,她稳稳地站在慌乱地人群中,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她眼里有晶莹的泪滑落下。
顾衍未有迟疑,等身后失控的马匹都追上来后,便收回眸光毅然驾马纵身往翘关考场里冲去。等烈马们都冲进去后,里面传来他的下令声,“关门!”
此刻那些烈马忽然生性,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守门的官吏只能听从顾衍的话,迅速将门关上。
外面的嘶吼声瞬间戛然而止!
救人
楚蘅人也变得瘫软下来,方才追着顾衍冲进去的足足有几十匹马,却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可想而知,他面对地是怎样的险境。
但楚蘅此刻不想去细想他会不会死,会怎样死。她转过身子,毅然抹掉脸上的泪,穿过人群拼命寻找张铭和魏冉的身影。场面混乱,地上到处是被马撞倒或是被折断的桌子木杆砸到的人,他们早已被人群冲散。
不过顾衍将那些受惊的马都关在一处,人们也安静下来,寻到人难度倒少了许多。没多久,楚蘅便见到一样神色焦急朝她奔来的张铭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