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很大,不管京城之外乱成什么样子,京城之内也是热闹繁荣,李春平不是没有去过苏府,可如今的苏府已然凋敝,尽管有人专门负责修缮,可那些人也不敢尽心尽力,隔着围墙,李春平能看到里面的杂草已经与人齐高。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待这件事,他不在乎,他心中所念,心中所牵,就是这个院子,因为这个院子里面曾经住着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拿起扫把和锄头走近了苏府,人去楼空,世风日下,就连门锁也荒废了,他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门。
院内的布设和在断天谷无二,无非就是院子大了一些,一些景致也并无不同,看来不管是在哪儿,苏伯伯的生活习性也没有多少改变。
他不知疲倦的锄草扫地,待得全部清理完毕之时,已经是黑夜了,主屋的一侧就是苏盈盈的房间,尽管他知道里面没人,可他还是不敢进去。
或许在清理干净之后,他才能有一丝希冀,他希望苏盈盈就在这里,希望苏伯伯就在这里,希望自己如约而来时,能再次看见苏伯伯的笑容,能再次看见苏盈盈,能听到他们热情的呼唤自己,能继续在苏府做客,能和他们有以后,很长很长的以后。
晚风拂过,李春平擦了擦额头的密汗,院子干净时,他才能有一丝希冀:“盈盈,我来了,我来娶你了,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京城,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能和我见面,请你再忍耐片刻,待我高中状元,让皇帝赐婚,一生一世不再分离。”
苏府之外,一件阁楼上,正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苏府。
冷宫刀:“看来他对你用情至深。”
苏盈盈没有说话,捂着嘴巴,泪水不要钱的从眼眶滴落,她害怕别人听见她的哭声。
李春平说罢在走出苏府,心中一痛,他感受到了目光,来自远处的阁楼之上,他看过去之时,阁楼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冷宫刀:“虽然你不能和他见面,但我可以帮你带话,你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吗?”
苏盈盈:“不必了,见这一面也就够了。”
冷宫刀:“你决定了?”
苏盈盈强颜欢笑:“希望人真的可以有下辈子。”
冷宫刀:“我不知苏姑娘心中所想,可苏姑娘怎知,这辈子不是上辈子求来的缘分呢?”
苏盈盈闻言,不免笑道:“冷大人真的不像个习武之人,居然能说出这般禅意的话来。”
冷宫刀也是笑道:“哈哈,在下只是听别人说过,所以此时说了出来而已。”
苏盈盈:“呦,那是何人?”
冷宫刀:“一个过客罢了。”
苏盈盈:“冷大人,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可否能和我讲讲你名字的来历?毕竟冷宫刀的名字很是绕口。”
冷宫刀:“在下的名字是国师所赐,因国师出行之中在路边见到了我,收我为徒,因为那天很冷,所以我姓冷,被带到了宫中,所以名字中有个宫字,而又习刀,所以就叫冷宫刀了。”
苏盈盈:“真是草率。”
冷宫刀一笑,说道:“也是真的。”
传言有道,十五岁的举人李春平,就是十五年前的天辅星转世。
十五岁的举人在大昌也并不是个例,让朝野哗然的也并非是年纪轻轻就惊才艳艳,而是那天辅星转世的消息。
他们都在打听李春平的来历,传言来自于苏,鲁二郡,而鲁郡是皇太后黄氏的根基所在,苏郡更是背靠长安,为天子脚下。
按苏盈盈所想,他们小心谨慎,在大业面前,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扼杀在摇篮里,兵部尚书王赐崀预料到了李春平很有可能就是户部尚书苏护的学生。
虽然他们以朋友自称,可这却是王赐崀想不到的。
就像这酝酿了十五年的计划,也是在消息放出时,他才明白过来。
中了举人之后,就是殿试,由杨広亲自出题。
这时想要再从题目名次上动手脚,就无异于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