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去了那个副官逃跑那一段,逃跑可是死罪……就算在儒家,也会严惩不贷。
徐酒醇喝了一口汤,出乎意料地平静,徐娥焕脸色都没变过。
熊敬国惊讶了一下,这两位是与李剑仙认识吗?听说李剑仙一直是独来独往。而且寻常人家一听到他的来历,要么是敬重,要么是谄媚,像这样不动于衷的人,很少见。
他一下子对她们产生了兴趣,便哈哈笑道:
“此地不宜闲聊。要不去我的临时住处坐坐?”
意外的邀请。
徐酒醇等着徐娥焕话,经过吃面时分的思考,回忆一下过程,呵呵,要是现实中有那么多的巧合,自己……自己就……什么都不干。
李春宫同意了,反正他也要问一问战况,这对他上报给宗门换战功有好处。
然而徐娥焕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熊敬国也不觉得丢脸,仍是道:“两位,这边请。”
……
“迫于”
邀请,徐娥焕施施然站起身,带着徐酒醇行礼。
“那就叨扰了。”
他们出了酒楼,逐渐向阵法中心移动。
中心位于三个雾妖泛滥的村子的交通要道,连通三个村子就只有这一条路,是一个天然的小土丘,地势很较缓,若是没有看见,则走上去连自己上坡都没感觉到。周遭是草地,视野开阔,除了因为人车常经过而秃了三条车道以外,一片郁绿。
此时这里正来来往往地很多人,并不都是儒士,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每个都是神情肃然,匆匆的在自己的岗位上赶路。
徐酒醇安然地坐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除了呆还是呆,这条小溪。
这道小溪西连槐茂村,就是徐酒醇所在的村子,北接富圆村,同样是此次雾妖出没的村子。小溪很浅,河里同样活蹦乱跳着不少鱼,徐酒醇小时候就想不明白,明明是山上流下来的水,这鱼是哪来的?现在照样是想不明白,只能感叹自然的神奇。
由于此路通两村,所以有不少算是悠闲的以历练为主的修道者选择走这条路。
至于为什么徐酒醇会独自坐在这里,呵呵,那当然是逃出来的,怕麻烦的某人不想被卷入什么明争暗斗,于是就偷跑出来,挑了相对安全且有人通行的溪边,想着有人看见一普通人坐在这里,肯定会把自己带到安全区去。
然而,已经过去三十多个人了,为什么……他们顶多看自己一眼,就匆匆而过,而且重点是那眼神,看山去贼诡异,像是在忌惮?
你们忌惮个鬼哦!我又不是什么扮猪吃老虎,有必要那么警惕嘛。
难不成过去是有哪位成材的穿越者前辈把这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梗玩烂了,以至于整个江湖都变了味?
那是不可能的。唉,在这种地方,想演这种戏都没机会,果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无脑易怒。
在河边捡起一块石头,用劲一抛……它就落到了对岸,都没入水的,更别说砸出水花了。
额,连距离都算不好?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带着一句诧异语气的话:
“醇儿?你怎么还在这里?”
徐酒醇同样也诧异地回头,是熟人嘛?自己还有熟人是修炼者吗?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地中海造型的头,其中只有依稀几根,其次是一个彰显他干练的身材,又瘦又长,虽有皱纹已经不可避免地爬上了他的脸,但仍是气色红润。
常老头!
常老头是槐茂村的富,年近六十,仍健康安然,曾做过几个月的芝麻官,然后弃职隐退,成了商人,挣了不少钱。
这些年,徐酒醇家原先的东西就是都往他家卖的。
可是,就算听了他那么多经历,从没听说过他是个修道者,偶尔见他在村边散步的样子,没半分仙风道骨,活脱脱一个饱食风尘的老翁,甚至有时惹怒了他,还会为老不尊,扬起拐杖作势要打。
难道这常老头是一个隐居乡村的修道者?儒家的?道家的?禅教的?亦或者是不那么大众的法家等等?
常老头身边还有一个人,徐酒醇想着,可能可以从他那里得出结论,于是望过去,吓得肝胆俱裂。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就是那个儒士!
想法纷杂,一时间难以止息,他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难道是自己在什么地方惹了这位儒士,以至于他来寻仇了?徐娥焕才是被牵连的那一个?
不至于吧,自己不管从什么角度想都惹不了这位道行高深的儒士。想着想着,就看见那个儒士微微一笑,擅自就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这次抵御妖潮,书院派来的的副官,姓赵。”
徐酒醇没能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也没有回话,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出如何把这两人串在一起。还好常老头反应快,给儒士陪笑道:“赵师,抱歉啊,这孩子从小就性格孤僻,不喜欢生人,现在见了您,就只知道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