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鹰唳响彻云霄,孔武的长翼轻轻拍打就掀飞了一地沙土。
“呸呸呸……你个小畜生,就知道和老子过不去!”
风眠骂骂咧咧地吐掉嘴里的沙子,趁着那只俊美的鹞鹰梳理自己羽毛时,偷偷朝它屁股踢了一脚。
被惹怒的鹰立刻炸羽而起,不逊于尖刀的喙朝风眠啄去,小心眼地将人追的东躲西藏。
“唉唉唉!不就是没让你去找你家主子吗?我都喂了你那么多好吃的了,还委屈着你了?”
“一边去!别扯老子头!你个记仇不记吃的小畜生!”
又一阵长鸣响彻云霄,正要和风眠不死不休的黑影立刻停住了动作,黑豆似的眼睛锐利地射向远处的院门,喉咙中出桀桀的恫吓声。
风眠也跟着停住动作,背部微微弓起,紧盯着院门所在的方向,右手暗暗握住了剑柄,明明看起像只蹲守猎物的狼,却更似只被狩猎的鹿。
一股令人后背凉的阴森感让他脑中警铃大作,久经沙场磨砺出的第六感让他下意识地闪身躲避。
随着巨响,他身后的石雕坍毁成一堆碎石。
反手摸出长剑,寒芒出鞘的瞬间,斩出的三道剑气飞掠而去,院中的石桌被切成三片。
“这点本事就敢跑到侯府放肆?”
风眠走到石桌的碎片旁,“果然脑子不太灵光。”
指腹蹭了蹭留在断口处的红痕,风眠看着在指尖拉丝的“鲜血”
,拧着眉头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嗯……怎么形容呢?枣的甜香中掺着些药苦味……似乎……挺好吃的。
不好!中计了!!
还没等风眠回身,就被一些看不见的东西缠住了脖子。
随着这些鬼东西慢慢收紧,颈部的肌肤上显出紫青的淤血,风眠拼命地在颈前抓挠,想要挣脱出来,却被勒得眼前血红一片。
晶莹剔透冰花在悠扬的风中飘曳着倾城之舞,捣蛋似地轻巧割断了细不可察的丝线。
寒霜薄云似地缭绕在白亦非垂下的手心,又晨雾般地渐渐散去。
云销雨霁的刹那,那些落在地面上的细线陡然腾起,裹挟着骇然劲风朝白亦非的门面而去,眼看就要穿透他的眉心。
暗处的人脸上被黑纱覆盖,露出的一双眼睛中透着凶残嗜血的亢奋,目不转睛地看着,期待着那血花迸溅的美丽瞬间,可笑容在下一瞬就凝固在了脸上。
丝线被强大的内力阻隔,悬停在白亦非眉目前,寒冰顺着细丝的方向,眨眼间就到了他面前,还来不及丢掉将丝线丢掉,手掌就失去了知觉,待低头看去才现,早就被冰层冻住。
轻轻在眉前一点,冰封迅崩裂,韧性极强的细线连同那只躲闪不及的手都裂成了一地碎块儿。
啊啊啊啊啊!!!
迟来的剧痛突然在神经上爆开,抱着断手跪倒在地上,出凄惨的嚎叫声。
手腕的断口处因为被冻住,鲜血没有像意料中那样四处飙溅,如薄雪初消时,青石黛瓦间的细水长流。
“说说吧……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