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这家餐厅会营业到这么晚。吧台上坐着寥寥几个顾客,佝偻着身子喝啤酒,仿佛一幅爱德华霍普的油画。
他们推开“守望”
的门,餐厅老板认出了他们:“好久不见,‘格林’的小伙子们。”
坐在吧台边的一位穿青色大衣的绅士闻声回头。
“高塔姆先生!”
威廉惊喜地叫着。坐在吧台边的不正是高塔姆?
“威廉,迈克尔?”
高塔姆看到他们,又惊又喜,他的眼角笑出皱纹,“真是好一阵子没见了,一切都好吗?”
“呃,唔。”
威廉支支吾吾。
高塔姆一看就知道他们有事,他端起啤酒,指了指餐厅的角落:“到那边说。”
他们刚坐定,餐厅老板就端来大份炸鱼薯条:“小伙子们,算我请客!”
威廉和迈克尔道谢,高热量的油炸食品及时安抚了他们那颗漂泊不定的心。
威廉咬着手指,舔到了薯条上沾着的盐巴:“高塔姆先生,可以请你帮我们去伦敦吗?”
“怎么回事,威廉?”
威廉眼珠子转来转去:“我不想读书了,想去伦敦继续搞乐队。”
“我记得你今年就该毕业了吧?还有迈克尔,你怎么还没有毕业?”
高塔姆问。
威廉插嘴:“迈克尔好逊,毕业那年没修够学分,只能跟着我再读一年!”
迈克尔瞥了一眼威廉,没有否认他的话。
高塔姆说:“还是那个问题,还有半年你就毕业了,为什么现在着急要走?”
“因为我等不及了,一年、一个月、一周、一个小时、一分钟都等不及了。”
“我能听到那种难以抑制的鼓动,不是语言,不是声音,不是能够描述出来的东西,那是一种存在。”
威廉将两手放在耳郭外张开,“它在催促着我。”
他说的话太玄乎,大多数人只会将其视为“一时冲动”
的青春期,或是威廉还没有消失的孩子气。
但是就像威廉不假思索地选择来寻求高塔姆的帮助,高塔姆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我相信你说的。”
“其实,你的叔叔当初选择成为职业歌唱家,也遭到了奈廷格尔家族的反对和阻挠,当时他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