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成最是个暴脾气,看林永宽一再胡搅蛮缠,脾气也上来了,“我们是跟国家借钱,又不是跟你借钱,有你什么事儿啊?”
“你倒是有钱,怎么就连给工人补发的工资都拿不出来呢?”
这句话明显扎到了林永宽的痛脚——
之所以不肯出工资钱的原因,还真让梁大成猜对了,是他手里确实没钱了。
要是没买开着的车抑或其他能显摆身份的东西,钱说不定还有宽裕,如今却明显是捉襟见肘。还想着借拿下酱油厂的机会,把买车的事儿给抹平呢,现在倒好,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少不得还要为这件事头疼。
眼下被梁大成揭了底,脸色顿时更加铁青,头上青筋都迸出来了。
下一刻冷笑一声,旋即进了最里面的房间。把门关上后,当即拨通一个电话:
“喂,周行长吗,我是林永宽啊……”
周行长在银行的资历并不比田正阳的父亲田成敏低。又因银行吸纳存款的事儿跟林永宽直接打过交道,不止一次跟林永宽表示,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只林永宽却明白,周行长那个身份的人情,根本是用一次少一次,既然如此,当然还是用到刀刃上的好。至于说需要和银行打交道的一般事务,通过田正阳去办就成。
眼下在时国安手里吃了个大亏,咽不下这口气之下,林永宽就决定让周行长这块儿“好钢”
出手。
放下电话后,旋即从房间内探出头,对田正阳道:
“田经理,周行长的电话……”
田正阳本来正跟闻阑说都要填写什么内容呢,听说有周行长的电话,便即站起身。
看他过来,林永宽随即把电话递了过去。又得意的瞥了一眼外面的闻阑,自得之情溢于言表。
田正阳接过来,电话那头随即响起周行长的声音:
“……给时国安贷款的事儿暂缓……”
瞧见田正阳被林永宽叫进去,时国安就觉得不对劲。果然等田正阳一出来,就很遗憾的跟他说,他的贷款怕是暂时办不了了。
至于说原因,田正阳也没有隐瞒:
“周行长说接到举报,说你有套取国家财产的嫌疑……”
“是你干的对不对?”
梁大成顿时就有些急眼——
要是贷不成,田正阳肯定早说了,何必拖到现在这会儿?
要说不是林永宽从中捣鬼,他可是死也不信。
这回却换成林永宽无视他们了——
银行系统方面,周行长也是有相当影响力的,眼下既然发了话,别说田正阳不会贷给时国安,就是其他银行听说这件事,可也得掂量掂量。
“接到举报?刚刚举报的吗?”
闻阑语气明显有些不悦,“到底是真被举报了,还是随便找个借口故意这么说的?”
田正阳就有些语塞——事情不是明摆着吗,把周行长请出山阻挠这件事的,肯定就是林永宽啊。
好在闻阑也没有为难他,径直抬脚也进了小办公室,拿起电话就给王建军拨了过去:
“建军,是我……”
“我跟樱樱在她老家呢……现在是这样,樱樱的爸爸承包了个酱油厂,现在要贷款……”
“你的钱?你的钱就不用了……”
门关的并不严,林永宽无疑把这句话听了个正着。心说果然物以类聚,合着这个穿军裤的家伙也是个吹死牛不偿命的。什么叫“你的钱就不用了?”
时国安眼下的资金缺口可不是几百几千,而是足有好几万呢。想来时国安之前为了接下酱油厂,不定求爷爷告奶奶借了多少家呢。谁还会蠢的没边了,上赶着送钱?
还要继续听,却被站在旁边的梁大成听见,直接上前把门关严实,又恼火的瞪了他一眼。
林永宽不但没被气着,反倒感觉还挺好——
呵呵,就知道编不下去了。才会特意把门关上。
房间里闻阑已经跟王建军大致说了这边的具体情况:
“……就是这边一个周行长在阻挠国安叔叔贷款……”